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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然而此时此刻，我的行为却是出自于低等动物的本能，我爬过去找她是因为她是属于我的。

这世上除了她以外，再没有什么东西属于我了。

母亲的裙子已被卷起，脚踝和小腿都露出来了。

她的脸黑乎乎的，起初我以为那是她裙子的一角，然而的的确确是她的脸，上面满是血迹，所以看上去一团乌黑。

人们还在上车，但也有一些人掉队了，留在月台上，还有一些东西也落下了。

四周满是鞋子，数量多得惊人，还有各种外套、袋子、包袱等。

我试着将母亲的胳膊举过她的头部，以迫使肺部进行呼吸。

她的胳膊瘦得跟芦柴棒似的，可是却不听我的使唤。

我曾经在报纸上看到说，林肯总统遇刺时停止了呼吸，他的私人医生就是用这种办法让他重新呼吸的。

不过也许报纸说得不对，或者可能不像我所想得那么简单，也可能这种办法不总是奏效。

母亲终归没能接上气。

我呆坐在月台上，寻思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头脑却一片空白，一点主意也没有。

&ldo;小姐？&rdo;

是一名大共和部队的士兵。

&ldo;什么事，阁下？&rdo;我低着头说，浑身痛得厉害，连抬头都成问题。

士兵蹲下来，但没有伸手去碰母亲，还好没碰她。

&ldo;还有人落在后面吗？&rdo;他问道。

他大概是指堂兄弟姐妹？对解放黑奴政策不&ldo;顽抗&rdo;的人？

&ldo;镇上没有什么人了。

&rdo;

&ldo;她是基着原始的马桶，属于简易的痰盂，我经过的时候常看见老人将秽物倒进河水，还在河边冲洗，用刷子擦，坚硬的塑料须擦着金督教徒吗？&rdo;士兵问道，全然一副北方人的口吻。

&ldo;是的，阁下，&rdo;我回答说，&ldo;她是卫理公会教徒。

请您联系一下牧师罗伯特&iddot;爱瓦得先生。

&rdo;

&ldo;我自会料理的。

小姐，您现在得赶紧上车了。

&rdo;

&ldo;丢下她吗？&rdo;

&ldo;是的，小姐。

很抱歉，车马上就要开了。

&rdo;

&ldo;可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rdo;

他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扶了起来。

&ldo;我们并不是真的不愿服从，&rdo;我对他说，&ldo;可是像奇克和里查尔这样的黑奴要去哪儿好呢？我们真的要解雇他们吗？&rdo;

这个士兵扶着我上了火车。

一上车，众人的眼睛就齐刷刷地盯着我，我全身定是凌乱不堪了。

我把帽子扶正，整了整裙子。

众目睽睽之下，我连手都不知搁哪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