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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敌人早就视定远、镇远为眼中钉，&ldo;其所欲得而甘心者，亦惟定、镇二船&rdo;。

定远和镇远虽处在五艘日舰的包围之中，&ldo;药弹狂飞，不离左右&rdo;注4，但二舰将士毫不畏惧，果敢沉着，坚决抗击。

在日舰炮火的猛烈轰击下，&ldo;各将弁誓死抵御，不稍退避，敌弹霰集，每船致伤千余处，火焚数次，一面救火，一面抵敌&rdo;。

注5日方记载也承认这样的事实：&ldo;定远、镇远二舰顽强不屈，奋力与我抗争，一步亦不稍退。

&rdo;&ldo;我本队舍其他各舰不顾，举全部五舰之力量合围两舰，在榴霰弹的倾注下，再三引起火灾。

定远甲板部位起火，烈焰汹腾，几乎延烧全舰。

镇远前甲板殆乎形成绝命大火，将领集合土兵救火，虽弹丸如雨，仍欣然从事，在九死一生中毅然将火扑灭，终于避免了一场危难。

&rdo;日舰甚至用望远镜观测到，镇远舰上有一名军官正在&ldo;泰然自若地拍摄战斗照片&rdo;。

注6可见，尽管战斗环境险恶丛生，二舰将士始终怀着必胜的信心。

　　在这场你死我活的大搏斗中，右翼总兵定远管带刘步蟾肩负重任，指挥得力。

刘步蟾（一八五二‐‐一八九五年），宇子香，福建侯官人。

考入沈葆桢所创办的福州船政学堂后，为驾驶班第一届学生。

&ldo;学习驾驶、枪炮诸术，勤勉精进，试迭冠曹偶。

&rdo;注7&ldo;卒业试第一。

&rdo;注8又赴英国学习海军，&ldo;涉猎西学，功深伏案&rdo;。

注9国人亦认为：&ldo;华人明海战术，步蟾为最先。

&rdo;注10归国后，历任炮舰、快船管带。

一八八五年督带定远等舰回国，遂派充定远铁甲舰管带。

一八八八年北洋海军成军，奏准《北洋海军章程》，定海军经制，&ldo;一切规划，多出其手&rdo;。

注11时朝廷停购船械，刘步蟾深以为忧，曾当李鸿章之面抗论：&ldo;平时不备，一旦偾事，咎将谁属?&rdo;时人评之曰；&ldo;盖其忧国之深，忠愤激昂，流露于言词之间而不自觉。

&rdo;他&ldo;治军严肃，凛然不可犯，慷慨好义有烈士气&rdo;。

注12开战之前，他即立下誓言：&ldo;苟舰亡，必与亡！

&rdo;注13两军相接之初，刘步蟾驾舰冲锋在前。

丁汝昌负伤后，他代为督战，&ldo;表现尤为出色&rdo;注14，&ldo;指挥进退，时刻变换，敌炮不能取准&rdo;。

注15在刘步蟾的指挥下，全舰上下一心，勇抗强敌。

定远舰水手有口皆碑：&ldo;刘船主有胆量，有能耐，全船没有一个孬种！

&rdo;据日方记载：定远对&ldo;配备大口径炮之最新式诸巡洋舰毫不畏惧&rdo;，&ldo;陷于厄境，犹能与合围之敌舰抵抗。

定远起火后，甲板上各处设施全部毁坏，但无一人畏战避逃。

&rdo;注16定远舰洋员英人泰莱目睹官兵的英勇表现，深为之感动，在其回忆录中写道：&ldo;（定远）露炮塔的巨炮继续喷出火焰和黑烟……炮手及水兵皆激奋异常，毫无畏惧之容。

我见一名炮手身负重伤，同伴劝他进舱养息。

当我再回到露炮塔时，见他业已因伤致残，仅包扎一下伤处，依然工作如常。

&rdo;注18舰上洋员也表现得十分勇敢。

定远总管轮德人阿璧成两耳被炮弹震聋，毫不畏避，仍奋力救火。

管理炮务英人尼格路士见舰首管理炮火的洋员受伤，急至舰首代司其事。

及见舱面火起，又舍生救火，中炮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