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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宠妾灭妻都懒得遮掩了,也不顾及名声和朝臣的弹劾。
他一贯扬言要休了嫡妻扶正小妾,只是碍于晋国公夫人的娘家是徐家在朝堂上的助力,徐家不敢得罪,这才休不成。
徐家家宅不宁,外人看笑话,圣上也很失望。
闹了那些年,身为上柱国大将军的晋国公不知被弹劾了多少次,官职都不大稳当。
他满不在乎,将手里的兵权分给了几个弟弟一人握着一点,自己就担个虚名。
后来,在丈夫的冷眼和妾室的挤兑下,晋国公夫人终于撑不住了,主动到京郊家庙里带发修行,再也没回来。
这嫡妻一走,留下来的那个幼子就可怜了。
晋国公扶不成小妾要扶庶子,竟向朝廷请命封那个薛姨娘的庶子为世子。
嫡妻留的那个幼子才十岁,原该是不懂事的年纪,竟是个倔强的,求着母亲娘舅家里上书弹劾晋国公。
事情闹大了,请封世子也没成,那边嫡子收拾了细软离家出走了。
这嫡子徐策去了淮南的兵营,摸爬滚打十几年。
他从士卒做起,传言他武艺高强、性子又极为狠戾,为了军功不择手段,对待那些流寇和乱党余孽的残忍更是骇人听闻。
他比旁人更狠、比旁人更烈,再凭着其母亲娘舅家的提携和他的亲姑姑、宫里皇后娘娘的怜悯,竟也做了大将军。
如今更是受皇上看重,回京城领兵戍守。
他回了晋国公府,才能将在尼姑庵里青灯古佛孤苦多年的母亲接回府中,并为母亲操办寿辰。
为了把国公夫人从庙里接回来一事,薛姨娘没少闹腾。
只是如今的徐策手握权势,还受圣上赏识,可不是当初那个被逼得孤身离府的小毛孩。
也不知他和其父商议了什么,左右这国公夫人的寿辰操办得声势浩大。
傅嘉仪轻描淡写地将徐家底细提了两句,四周几个姐妹们可是惊了。
傅欣仪被吊起了胃口,腆着脸求傅嘉仪道:“好姐姐,国公夫人是怎么被赶出府的?您知道得多,说给我听听吧。”
傅嘉仪嗤笑道:“这事儿怎么好说?咱们闺阁女儿,也不该深究这些。
只是你是个庶出的,没什么教养,我是怕你跟着去了国公府上不知道谨慎,行差踏错给家中丢脸,这才不得不提点你!
你记着国公府的水深,不多说话、多走路就是了!”
傅嘉仪这话不可谓不毒,将周边一圈儿庶出姐妹都骂进去了。
傅柔仪、傅欣仪几个,碍着傅嘉仪是谢氏的骨肉,都忍着不敢出声。
唯有那傅萱仪,凭着自己有老夫人依仗,冷笑道:“四姐姐教诲地是。
咱们四姐姐的礼数规矩是最出众的,唯有我这样的,不大懂事,老夫人才费心地要接到膝下教着;四姐姐自是不用老夫人来教导。”
傅萱仪搬去景和院的事,可是傅嘉仪的心头大恨。
这会儿听对方当众讥讽,哪里能忍?登时将手中绣架扔在地上,跑出去了。
傅萱仪冷笑不语,将她摔了的绣架拾起来了,低头接着绣活。
大房姐妹间虽不和睦,锦绣苑里的屏风倒也一点一点地绣出来了。
谢氏拿了屏风,一寸一寸地细细地瞧,挑剔那仙鹤后头的松柏样子俗了,不够生动。
便又叫了姊妹中最擅女红的傅萱仪过去改。
又改了半日,瞧着成了,谢氏请外头的工匠打了一副鸡翅木的架子,将九尺宽的屏风卷起来好生收着,等着送到晋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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