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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山门迎面，石联醒目：

芸芸众生，善善恶恶一杯土

茫茫大地，真真假假总成空

凤浅歌抬头望了望山门，垂眸沿着青石台阶缓步前行，心情竟出奇的宁静。

似有一双眼睛在瞧着自己，她抬眸望去，大殿之前来往香客之中，一身雪衣的男子傲然而立，隔着人来人往，青烟缭绕他看到了她。

她举步朝大殿走去，雪衣男子眉眼微扬：&ldo;拜佛？&rdo;

凤浅歌转身望向大殿之内佛坐金莲，拈花微笑，似是看透世情万千，举步入殿：&ldo;拜它何用？它若有灵又何来世间悲苦。

&rdo;

雪衣男子薄唇勾起微不可见的笑：&ldo;不拜佛来此作甚？&rdo;

凤浅歌垂眸一笑，回身出殿：&ldo;找人讨盏茶喝。

&rdo;雪衣男子凤眸轻眯，微光浮动，默然随其一道前行。

菩提成荫，禅院幽静。

方丈无尘见二人步入院中，朝雪衣男子合十：&ldo;施主比往日晚了些。

&rdo;凤浅歌心头微讶，不想他竟是常客了。

三人一道入座，无尘起手斟茶，静坐在二人对面，眼中透着丝丝深睿的笑意。

凤浅歌抿了口茶出声：&ldo;方丈笑什么？&rdo;

无尘方丈目光转向一旁静心品茶的女子，叹道：&ldo;命犯孤星，生与血腥结孽，一生……不得善终。

&rdo;

雪衣男子锐眸微眯，侧头望向身旁垂眸而座的女子，无尘是在为她批命？

凤浅歌将杯中茶饮尽，淡淡道：&ldo;这话方丈十年前已然说过了。

&rdo;

无尘沉思片刻，忆起十年前那个在此与她辩佛法的女童：&ldo;是你？十年红尘，悔了吗？&rdo;

她冷然一笑：&ldo;不悔。

&rdo;她知他是世外高人，但若前世重演，她依旧会走上那条血腥之路，她……无从选择。

&ldo;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rdo;无尘道。

凤浅歌轻然一笑：&ldo;苦海已无边，何岸之有，何以回头？&rdo;

&ldo;若一念心起，则有善恶二业，有天堂地狱；若一念心不起，即无善恶二业，亦无天堂地狱。

&rdo;无尘继续道。

凤浅歌仰头轻笑：&ldo;身已在地狱，心亦在地狱，我不信佛，命由我立。

&rdo;天命又如何，已然一无所有，她偏要与天争一回。

&ldo;一经十年，你还这般执著。

&rdo;无尘道。

&ldo;一别十年，你还这么不死心。

&rdo;凤浅歌笑道。

雪衣男子静然望着这一老一少论辩佛法，对身旁的女子心底又多了几分思量，她就想是一个难解的谜，依稀之间他从她身上仿如看到了另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