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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接我电话……我就问了正良,他告诉我你妈妈病了。”
他走近几步,把花递在简思手里,简思攥紧花束,漂亮的包装纸持续发出沙沙的响声,似乎是心脏收缩发出来的。
“你妈妈情况怎么样?”
对着沉默了一会儿,苗程远苦笑着找了一个话题,简思这才恍然觉得自己就这么傻站着把他堵在门口十分尴尬,脚步有些慌乱地带他进里间看了看妈妈。
苗程远是医生,习惯性地翻看挂在床头的卡片,看着上面的字迹,他露出淡淡的无奈表情,简思明白,身为医生的他比谁都知道妈妈这病是个磨人的病,没有治愈的希望,只能无休止的拖磨消耗。
他的眼光从病历卡片缓慢而沉重地转移到这间豪华的病房,当然,他很知道这档次病房的价钱,简思垂下头,很多事不用说也一清二楚。
苗程远又陷入沉默,简思咬了咬嘴唇,“到外面喝杯水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前几天她的心实在太乱,精神很差,他打来的电话她都没有接,因为她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他今天能来……很好,或许,她什么也不用说了,他都明白。
放在苗程远面前茶几上的一次性纸杯里升腾起袅袅的水汽,是静默对坐的两人之间唯一活动的景物,两人没有焦点的眼光都无心地投注在那抹似有若无的白烟上。
“简思……”
他开口,似乎十分艰难,叫了她名字以后,有中断了后面的话。
她交握的双手绞得太紧,指骨都有些发疼。
“简思,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愿意帮你负担这一切。”
苗程远鼓足勇气,把要说的话直白简单地说了出来。
他明白,此刻对简思而言,他说喜欢她,对她一见钟情显得十分苍白无力,或许这么有些伤人的现实,但他希望她明白,即使他们不算真正的交往,或许他们之间的感情还不算深厚,但他有诚意,有决心。
她的微笑那么苦涩,却欣慰,她没有看错他,他是个很好的人。
正因为他的好,她不忍心拖累他,害怕承受不了对他的愧疚。
“程远……”
她生涩而亲密地喊他,即使她要说的是拒绝,但她却无法再对他保持冷漠的语气。
这是她第一次亲昵地喊他名字,他的心重重一颤,涌上来的不是喜悦,而是他拒绝去想,却心知肚明的无奈。
“你的心意,我真的感谢……却无法接受。”
她叹气,需要她叹息的事实在太多,“很多女孩在这时候会说:希望以后能做朋友,程远,我却想说,我们不要成为朋友,不要联系,最好你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你那么好,不该认识我这样的人。”
眼眶很疼,却没有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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