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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觉得这是荣誉,只觉得这是麻烦。
她一个宫女,就算是一品尚令,也不需要那么大的荣誉。
对于流芳百世,名垂青史这样的事,一个宫女不需要去感兴趣。
“多大点事,不过,你确实总是在找麻烦。
别恼了,这事我知道了,我给你择清。”
萧庆之很顺手地揉玉璧的脑袋。
玉璧却下意识地偏了偏头,但还是被揉到了:“别动手动脚,这是宫里。”
她不觉得这个偏头的动作有什么出奇,但萧庆之却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盯着她说:“玉璧,你不喜欢我碰你,你的脑子还没反应前,就已经有了抗拒的动作。
玉璧,有些东西,我觉得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慢慢来,比如你心里对怀有的深深戒备,又比如我也有抹不消的曾经。
但是有一点不同,我没有逃避,你却连自己的戒备心都不肯正视。”
他一直很清楚她有戒备心,但是他没有点明,那是他觉得,毕竟玉璧算是半推半就嫁给他的,有一点戒心和防备不算什么大事,日后慢慢来,她总会懂的。
他娶了他,就是一心想跟她好好过日子,如果要相互提防戒备不能坦荡相待,那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我……”
玉璧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确实不愿意和萧庆之深谈什么。
按说就算不是她主动选择的,萧庆之已经很好了,样貌人品出身哪一样不是好的,对她也很好。
但,有一种情绪她始终无法理解,这样的生活让她厌恶自己,她也不明白为什么。
她不讨厌萧庆之,说爱太遥远,但好感还是有的。
但是,为什么这样的生活会让她自我厌恶。
“其实跟你没有关系,我只是……只是讨厌自己现在的样子。”
她甚至说不清是什么样子。
看着她迷惘而失落的样子,萧庆之轻叹一声说:“是不是觉得自己始终戴着虚伪的面具,做每一件事都不是因为喜欢去做,亲近每一个人都带着某种目的,活在众的视线里,做着旁人以为的自己。”
点点头,她好像就是这么感觉的,比如做菜,比如沏茶,甚至和萧庆之相处的大部分时间里,她都始终戴着面具。
如果说唯一没有目的性的,那就是在萧张氏面前装孝媳贤妇,那确实完全出自于她内心的意愿,出自于她爱围观,爱热闹的本性。
“你好像很清楚嘛。”
这时玉璧的脸上没有惯常的表情,没有笑,也没有木然,咬着下唇双眼迷惘地看向前方。
在萧庆之看来,玉璧的表情就从没像这刻这么真实过,粉嫩的脸颊上是一片绒绒的柔光,眼神仿佛是迷失了方向的小猫儿,显得可怜兮兮的:“是谁,或者说是什么让你不能喜欢自己的呢?”
玉璧很自然而然地抬头看向萧庆之,用眼神就说明了她的答案。
然后萧庆之气结,指着玉璧的鼻子说:“敢情你把症结归到我身上了,仔细想想清楚,可有哪一件事我跟你说要这样做,不能那样做的。
我只说过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不要改变你自己。”
“比如我不喜欢给殿下们做菜,不喜欢天天进宫到陛下御案前胆颤心惊地沏茶,更不喜欢听一些关于朝堂纷争的事。
但是我可以说不么,我不说这些事都是因为你,但你不能否认有你的原因在。”
玉璧这会儿就纯粹是耍赖了,当然也确实有萧庆之的原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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