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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他擦了一把眼泪，很奇怪，人都快疼死了，反而不抖了，四肢稳健得好像能去跑马拉松，眼睛也干了，鼻涕好像都缩回去了。

他看着樊声，尽量平静地说：

&ldo;我知道我有一件能排进人生最后悔第一名的事情了，就是来的路上太激动，忘记打车，我是一路跑着来的，我要是打车来，就能打断你们了，世界上要是有后悔药，我肯定买来吃。

但是樊声，我最后叫一次，樊声，我后悔没有打车来，但是我不后悔遇见你，是你让我知道了喜欢是什么样的，这十一天，我每一天都很快乐，也许以后都不会有人能让我那么开心了，但是日子还长，以后还有好多好多十一天，我如果原谅你，那我以后每天都会提心吊胆，以后的每个十一天都会是痛苦的，所以长痛不如短痛，我们断了吧。

&rdo;

樊声看着陈循，几乎瞪视，目眦欲裂，他死死看着陈循，看着陈循用那双他喜爱的眼睛和那张他喜爱的嘴巴，一起无比真挚地告诉着自己。

断了吧。

樊声的脑海中有个声音疯狂叫啸：求他！

求他留下来！

用尽所有手段让他留下来！

但他还是往后退了半步，眼睁睁看着陈循摁下按键，电梯门缓缓闭上。

樊声在金属门的反光里看到自己一塌糊涂的脸。

他撑在墙上的手握成拳，一拳一拳地砸向墙。

一直没有再说话的岳小衡站在樊声身后，站在那间不是为自己准备的屋子门前，默默看到现在，看着樊声指节皮肉迸裂，血珠掉得比眼泪还快。

他也不敢上前。

陈循走出公寓楼，举目四望，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这个样子要是回家的话，老妈会哭吧。

他找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来回翻了两遍，才找到弟弟的号码，他知道现在自己的状态也不适合独处，眼睛和脑子都很慢，迷迷糊糊走马路上被车撞了就不好了。

陈循拨通了弟弟的手机，等了几声铃响，电话被接起了。

他松了口气，对电话那头说：

&ldo;小墨，来接哥哥一下。

&rdo;

第32章

樊声的手从大理石墙面上滑下来，那上面已经是一片溅开的血迹。

他握了握拳头，骨节处皮开肉绽，疼地有点发木了，窒息感仍旧没有消退，只是人冷静了下来。

&ldo;阿声……&rdo;

岳小衡在他身后喊了一声。

樊声没有回头，他的脑子好像被风暴席卷过一番，只留下碎片，他没办法还原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种无力感让他更加恐慌，更加厌恶自己。

&ldo;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rdo;

岳小衡的身体颤了一下，伸手扶了一下墙才站稳。

&ldo;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已经，已经被你标记了。

&rdo;

樊声的背影僵住，半晌，他才重新开口。

&ldo;我没有办法对你负责，我不可能和你结婚。

&rdo;

岳小衡克制着自己的哭腔：&ldo;为什么，我们是最合适的，我们一起长大，你一直保护我，我们……&rdo;

樊声打断他：&ldo;岳小衡，我说过很多次，我只把你当朋友，现在，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