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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生先是迎上去叫对方肖馆长,而后一阵寒暄。
从对话中林屿听出两人是在晓山巧遇,顺道聊一下各自的境况。
顾生没让林屿傻站多久,就向肖馆长引荐了他的高中同学,并且告诉林屿这是晓山美术馆的馆长肖琛。
晓山美术馆是一座建在山脚的私人美术馆,常常和国外的美术馆有交流合作,它造型奇诡,呈半悬空的球状,是外国设计师的得意之作。
林屿不常去晓山美术馆,一则是它离市区较远,二则是它展览的门票都很昂贵。
肖馆长并未对林屿产生多少兴趣,他对徐匀问了好,就和顾生走进了会议室单独谈工作。
林屿无趣地拿着衣服去了浴室,冲了热水澡换了身新衣,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无所事事。
他的房间也能看见昔川,但隐约而不真切。
他拿出酒店的纸笔回想起自己多年前那个关于昔川的项目,情不自禁地在纸上勾勒起来。
“老师我能进来看电视吗?”
徐匀也换了一身休闲装,犹豫地打开了林屿的门。
林屿蓦地停下手中的笔,看着纸上歪七扭八的草稿才回过了神。
他把稿纸反过来对徐匀说好,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看起了儿童节目。
他用余光瞥了瞥稿纸的方向,发觉这是十几年来第一次心无旁骛地画些什么,心绪一时间有些复杂。
三人共进晚餐后,在酒店庭院里散步。
大雨还未停,k市鲜有这种连绵的冬雨,一时间酒店里人也多了起来。
顾生本想晚上驱车返程,而林屿不赞同,他家的变故源于雨夜的事故,多少有点后怕。
经两人商定决心明早启程。
顾生摇着头后悔地说没和林屿下赌注,不然自己又赢了。
林屿嫌弃他无聊,打开天气预报很实际地观察明早的停雨时间。
回房后林屿开始帮徐匀整理实践课作业,顾生则进了会议室继续办公。
徐匀九点多开始犯困,林屿送她回房睡下,就回到自己的卧室转笔发呆。
他发现自己对于绘制昔川相关的图案并不排斥,甚至有把多年前的项目完成的冲动,这让他自己都倍感震惊。
他写写画画忙到十二点,虽然手和身体都僵硬,但神经还是很兴奋。
他起身向客厅里走,想若是顾生未睡可以与他谈谈。
客厅里昏暗而安静,只能听到零星的雨水敲打玻璃窗的撞击声。
会议室的门缝里透出明亮的暖光,顾生也还未就寝。
林屿敲响门后,听到顾生异常低沉的应答,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烟雾缭绕,灰蒙蒙一片,办公桌反着惨白的光,衬得顾生很憔悴。
林屿被呛地咳嗽起来,他瞥见烟灰缸里叠满的烟头和一旁空空的烟盒,一时间只想退出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到这个程度,烟雾报警器还没有响。
但他看见一脸颓丧的顾生,还是心软留了下来。
“我记得你以前不抽啊。”
林屿捂着鼻子去开窗抱怨道。
“本来在戒了。”
顾生声音听起来很遥远,也不知是不是烟雾放慢了传播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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