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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够滑稽的。
迈克尔讲着磕磕绊绊的德语,努力发准小舌音;昆尼西却用偏偏英语骂他。
没有烟,迈克尔摸了下嘴角,又摸摸胸口。
兵籍牌晃来晃去,“我知道,你打算干掉我。”
这时,门被敲响了,当当当——
“卡尔,你还好吗?”
真棒,这下惹来了邻居。
等下再叫来警察,嗯,谋杀还是互殴,迈克尔琢磨,他这个周末怕不是要在警局度过了。
“我没事。”
出乎意料,昆尼西居然撒了个谎,“我不小心打翻了锅。”
“真的没事吗?”
那位邻居听起来很是担心,“需不需要我老婆来帮你?”
“已经弄好了,谢谢,穆勒先生。”
看来不用进警察局了。
迈克尔摸了摸胸口,眼前的昆尼西侧着脸,双眼紧闭,不停地急促呼吸。
这种姿势非常不舒服,但迈克尔可不确定这间客厅里还有啥隐藏的凶器,锤子啦、扳手啦、砧板啦、盘子碎片啦……你永远想象不出人们能用日常生活用品犯下多少谋杀罪。
科学研究,面对死亡威胁时,会激发出人体一种什么什么素。
迈克尔没记住那个名词,不过搏斗后的感觉让他又熟悉又激动。
他头一次对昆尼西下手,就是在蒂姆死之后。
妈的,迈克尔的心脏砰砰直跳,似乎要冲出胸腔,是的,冲动与死亡如影随形,他不用低头都清楚自己现在硬得发胀。
“……你要是冷静下来,我就放开你。”
迈克尔说,“你想杀了我,说实话,我倒是不反对。”
“虚伪,”
昆尼西气喘吁吁,这个姿势让人呼吸困难,“操你的!”
他可能就会这一句英语的骂人话,迈克尔隔着毛衣握住兵籍牌,眼前是幅美妙的景象——至少,对他而言,相当美妙——昆尼西头发凌乱,露出一点白皙的耳垂和脖子;那条高腰裤很好地勾勒出他腰臀的线条,一直到小腿……更别提还有浅灰色棉袜下细瘦的脚踝。
迈克尔欣赏了一会儿,对,他在心里用了“欣赏”
这个词,同时渐渐感到,他这几年在教堂的修行算是付诸流水,撒旦的阴云再度笼罩了他的灵魂。
于是,在撒旦的驱使下,迈克尔伸出手,撩开那片金色的头发,沿着昆尼西的耳垂抚摸,像逗弄一只不听话的猫。
昆尼西僵住了,在迈克尔手底下,他总是非常僵硬。
“我就知道,你来德国……来我家门口……就是为了这个,”
他说,带着轻微的哽咽,“就是为了干这个,费恩斯,你这个——”
迈克尔尴尬地收回手,看在老天的份上,他才刚找到一家新教教堂,准备本周开始做来到欧洲后的第一次礼拜。
邪恶的欲望,这可能是上帝的试炼。
他默念了几句经文,给自己加油鼓气,可惜他的阴茎并不服从于大脑的虔诚,男人,他感到一阵微弱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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