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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晨星望望虞丰年也心中不忍——他是为了送我去见老父,没成想到要命丧在这扬子江岸。
当初还以为他是个无赖,关键时刻义薄云。
话说回来,他要不是处处刁难自己、挖苦自己,自己适时给他一个好脸色,说不定能处成知心的朋友,甚至……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就连他数次的救命之恩,也难以报答了。
“喂。”
“嗯?”
“司空达他们后退了,你说他们什么时候会杀过来?”
“谁知道呢?也许很快就杀过来了吧?我们只管说笑,凭天由命吧。”
“喂,今天我们要是死了,一千两银子的救命钱只能来世再还给你了!”
虞丰年哈哈一笑:“银子倒在其次,可是我很不甘心啊。”
“有什么不甘心的?”
“我不还没结婚呢嘛!
我连女人的手指头都没碰过,这么死了,多不值?你也见过的,刘飞燕多好的姑娘,只要我开口,她一定会嫁给我的。
只可惜,我都快死了,现在她还在郡王府里日思夜盼等着我。”
“哼……那又如何?当今乱世,战死沙场,母不知儿死,妻不闻夫亡的事情多了。”
“瞧你说的,多么凄美伤感的事情,被你说的好像邻居家死了一条狗。
对了,周姑娘,你老说你大师兄蔡南成,我和他相比,谁比较帅一些?就是谁比较好看一些?等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咱们生不同时,死后也可一路投奔阴曹地府,你可要实话实说。”
周晨星脸色一红,望了望远处还在游移不定的司空达等人,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不好意思说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在我们家乡,都把帅哥、美女挂在嘴边的。
街上见面打招呼都是,‘嗨,美女’,其实那女的长得都跟猪八戒穿了件衣服是的,可还是要称呼美女。
女人跟男人打招呼也是,‘嗨,帅哥’,其实帅哥也长得跟东海龙王似的。”
“你们家乡……真是太奇怪了。”
“别管奇怪不奇怪,我问你,你大师兄蔡南成到底长相如何?你是不是从小就喜欢他?你再不说,那帮人都冲上来了,以后可就没机会说了。”
远处,司空达等人并没有察觉埋伏,犹豫再三,纷纷下马,举着兵刃,一步一步靠近虞丰年和周晨星二人。
虞丰年早都看到了他们,心中紧张,表现反而装得更加放松。
他双手抱住后脑勺,身子一仰,躺在马车之上。
司空达等人更加吃惊——“停!
别往前走了!
不对,肯定还有埋伏。”
……
虞丰年还在盯着周晨星问:“你倒是说啊,你大师兄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很好!
对我也很好!
人很正派!
不像你这般……”
“不像我这般油腔滑调、油嘴滑舌对吧?不过你一说正派,我就想起来我们家乡的‘金刚葫芦娃’,横眉立目的,我不喜欢那样的人,人活着不容易,应该轻松一点,快活一点。
我猜你大师兄从来不跟你讲笑话吧?”
“……嗯。
他只知道跟着父亲练功,平日里很是稳重,不苟言笑。”
“那更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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