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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出门,红莲连忙夸张地拍着胸脯,“咱爷可真吓人,我好怕他把姑娘给抱坏了。”
张嬷嬷虽然没有说出口,可却小心摸着耿宜绵的胳膊和腿,似乎是在检查可还完好。
除了阿玛,在满月之前,宜绵还见到了两位哥哥。
大的十岁多了,清秀斯文,小大人模样,跟奶嬷嬷问她状况;小的不过五六岁,走路都是蹦蹦跳跳,长得壮实,那相貌,很有些像耿德金,见了她,掐脸掐手,十分讨人嫌。
这都是最最亲近的人了,三五不时过来瞧瞧她这婴儿,不吝关爱。
家里该还是有别的人,因红莲偶尔也说些大姑娘、二姑娘之类的闲话,只是这些人对她小婴儿不甚关心,倒是难见了。
等到满月那一日,宜绵便都见到了。
婴孩满月,比不得老人大寿,到的一般是至亲好友,只是耿德金这次升了职,府中免不得借了宜绵的满月庆祝一番,是以,这次满月格外的隆重。
一大清早,耿家之人便聚在上房,宜绵也被奶嬷嬷抱着入了席,坐在她额娘陈氏身旁。
陈氏长相柔弱,脸色又苍白,看着一副大病未愈的样子,想来性子是要强的,居然撑了病体出来应酬。
陈氏见宜绵好奇盯了她,不免心酸,可怜见的,这孩子许久未见她,怕是不认得了。
她用手摸摸宜绵的脸,露出温柔一笑。
“这便是三妞了,眉目清秀,像极了她额娘,日后定是不愁嫁的。”
一穿着石青旗袍的老夫人道。
后来宜绵便知这是她玛姆,姓富察氏,为人最是刚强,早年死了丈夫,独自将一儿一女拉扯大。
“这可真要借额娘吉言了,若是长得像她阿玛,真是愁煞人了。”
陈氏笑着道。
陈氏这一说,不免惹人发笑,若是女儿长成耿德金,是要发愁的。
就是耿德金,也满脸笑容。
富察氏笑道:“哪有这样编排自己爷的。
你快些回去躺着吧,你身体未好,待会儿的席面不必出来应酬,都是至亲,谁也不挑你的理。”
陈氏却仍坚持道:“多谢额娘关心,不过我还撑得住,不必在亲戚面前失礼。”
富察氏叹口气,便不再多说,而是将宜绵抱到怀中。
见她眼睛四处看,笑道:“三妞儿可是好奇家里有哪些人了。
我是你玛姆,旁边大胡子的是你阿玛,你阿妈旁边高个儿的是你大哥,矮个儿的猴儿是你二哥,另一边,刚抱过你的便是你额娘,你额娘旁边的是你大姐姐和二姐姐。
另外还有些上不得台面的人,以后见了便知。”
上不得台面,自然是指妾室了。
大姑娘六岁,知道的多些,听了这话脸色发白,二姑娘不过四岁,还是一脸懵懂,见宜绵看她,好脾气地回了个笑。
这样一看,家中人口并不是很多。
婴儿精力不行,出来了一早上,宜绵打了个哈气,在富察氏手上睡着了。
富察氏看宜绵小模样,心中也是疼爱,怕她着凉,连忙道:“张嬷嬷,快将三妞儿抱回房中歇息。
儿媳妇,你也去歇会儿,等客人来了,我再派人去叫你。”
陈氏撑的实在有些累了,也就顺势应了,又让张嬷嬷将女儿抱到她房中。
宜绵醒来的时候,瞧见住的地方又换了,吓了一大跳,以为又是穿了,不过转头瞧见陈氏,立刻松了口气。
陈氏身边得力的王嬷嬷看宜绵醒了,立刻讨巧道:“太太瞧瞧姑娘,眼睛多灵活,看着就是个机灵的。”
陈氏叹口气,“机不机灵不打紧,身体康健就好。
她上次大病一场,可把我吓坏了。”
“瞧姑娘气色,可是全好了,太太放宽心便是。
姑娘福气大,不过刚出生,爷就升了官,以后定是大有前途的。”
“什么大前途,便是指入皇子府也不过一个妾室,哪里比得上当正头娘子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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