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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何夕没有说话，在这样的时候语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他知道这场雪会一直下12个小时，直到这个星球的每个角落都覆盖上足够的病毒。

对应于每种先行者都预先设计有一种终结者病毒，它们是高度特异定向化的，一种病毒只能感染并杀死对应的先行者，当先行者全部死亡后病毒自己也无法存活。

按照实验结果先行者受感染后存活率低于十万分之一，而现在整个渤海星人口只有几千，也就是说这将是一次完全彻底的饱和歼灭行动。

12人生不相见

夜很深了，在两个月亮的辉映之下可以看到近处的雪花仍然稀稀疏疏地飘洒着，这幅静谧的图景让人很难把它们同无数的死亡联系在一起。

&ldo;我们终于看到了渤海星的宿命。

&rdo;何夕再次提起话头，于岚像现在这样一言不发已经10个小时了。

&ldo;他们都死了，对吧?&rdo;于岚终于开口说话，这让何夕觉得稍微放心了些。

&ldo;终结者病毒攻击神经系统，感染者将很快因为神经系统瘫痪而窒息死亡。

&rdo;何夕小心翼翼地说，&ldo;这是一种快速的低痛苦死亡方式。

现在先行者应该都已经死去了，包括个别深海里感染得稍晚一些的。

&rdo;

于岚机械地走到10米外的控制台边坐下，何夕知道从那里可以跟踪到每一位先行者，但于岚现在的举动已经毫无意义，在屏幕上她只会看到8754个一动不动的小点‐那是先行者横陈的尸体。

&ldo;一切都结束了。

&rdo;于岚从控制台前站起，脸上一派麻木，&ldo;从渤海星被发现算起已经过去50多年了，在这颗星球上发生过那么多故事，而现在一切都回到原点，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

&rdo;

&ldo;这就是结局了。

&rdo;何夕低声说，他转身指向夜空中的一个方向，&ldo;从这里看过去太阳系只是一个暗淡的白点，那里是人类共有的家园。

在这个故事里最幸运的是经过那么多事情我们的家园还在。

&rdo;

于岚突然叹口气，像是有所触动：&ldo;知道吗?以前我觉得所谓的星座只是古人的奇特想象力组合，但现在我却不这样想了。

也许其中真的隐藏着某种我们永远无法彻底弄明白的东西，它超越了所谓的科学定理，也超越了人类全部的理解能力。

&rdo;

何夕哑然失笑：&ldo;怎么我们的生物学博士改行研究哲学了。

&rdo;

于岚转头看着何夕：&ldo;就像现在，我们站在这个位置上，能看到太阳系连同半人马座还有旁边的群星，你看它们像什么?喏，稍微把头偏左一点……&rdo;

何夕凝视着那个方向，饶有兴致地，不以为然地，然后天地间突然沉寂了，何夕感觉到有滚烫的泪水从眼里涌出‐他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摇篮，下面是篮身，上面有一条提臂，那颗火红大星则是悬挂点……小小的摇篮就那么孤单地悬挂在这广袤无垠的宇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