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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2页）

他张口囫囵说了几个词，可是太过模糊，以致她没能听清，然后就看见他放弃挣扎，翻过手掌，任碎件散落一地。

&ldo;没用了。

&rdo;他说。

声音自喉咙里发出，带着被强行镇定后的沙哑。

听起来如此正常，全然不像一个心智只有十岁的孩子。

她摇摇头，将他扔掉的东西全都捡起。

&ldo;有用的。

&rdo;

他以听不出情绪的语调纠正她：&ldo;坏了，我知道，再也没有了。

&rdo;

姚寒露手上的动作一顿，她抬头看他，他眼底无澜。

这种平静最为可怕，在她的理解里，躁郁的上限，便是这种疲于抗争的妥协。

他大约是冬日里的一株梅花，重复无聊枯燥的生活只是在等，等生命里寒冷的那一天，开成一树韶华。

可他好像来不及等到那一天，就要在寒途中为成长赴死。

雪落下来，盖住还未绽放的花苞。

而她起身，哄弄地牵起他的手，两人慢慢走回房间。

门关上，她从书桌上找到能用的封口的袋子，将所有零件装进去。

&ldo;一定有办法的，小与，你相信姐姐。

&rdo;

&ldo;你看，我把所有的东西都装进去了，周一你放学在长智等我，姐姐一定把它原原本本还给你，好不好？&rdo;

路与默不作声，对她的许诺大抵是不信。

他盯着她的手许久，才问：&ldo;你不害怕吗？&rdo;

&ldo;怕什么？&rdo;

他垂下眼，&ldo;好多好多血，刀子，在他的肚子上。

&rdo;

姚寒露知道他在告诉她，两年前他用刀伤了路颖的事。

可一切在她心中已有答案，她自是摇头，坦然说：&ldo;不怕啊。

&rdo;

他得到答案又沉默下来，注视着她将装了手表残件的袋子小心翼翼放进包里，突然心里软下来。

&ldo;姐姐。

&rdo;他喊。

姚寒露闻声转过身来，面向他。

他沉下眼眸，俯身将头埋在了她的颈窝间。

姚寒露身子一僵，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他迟来的解释。

&ldo;那把刀，是他的。

&rdo;

&ldo;他要杀我，可是我抢到了刀，活下来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