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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我生怕有人将他检举了。

我明明知道，他满腔救苦救难的情怀，可他的思想都是离经叛道的。

他怀疑一切，挑战一切。

可是他似乎并不知道活生生的对手在哪里，常常仰首怅望浩渺的夜空。

我们漫步在秋夜的荒原，他多次吟哦鲁迅先生的两句诗：两间余一卒，荷戟独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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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维娜，你说得我鼻腔都发酸了。

那个年代过去的时间并不长，却让人们忘记了。

我们应该咒诅那个年代，却不能遗忘。

&ot;陆陀说。

维娜说：&ot;我是不会忘记的，太铭心刻骨了。

我记得读了《悲惨世界》，脑子里的环境印象总是黄昏、黑夜、下水道，感觉冉&iddot;阿让总是在那样的氛围里活动。

我现在回忆那段知青生活，印象中便总是黑夜、荒原、寒风、孤星。

我们就那么顶着寥落寒星，在北风猎猎的荒原上，彻夜奔走。

芦苇已经收割完了，我们脚下便是广袤无边的荒原。

我们都穿得单薄，空荡荡的裤管被吹得啪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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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陀长叹一声，说：&ot;维娜，你走得开吗？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

老关在这里，太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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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去哪里？&ot;维娜问。

陆陀说：&ot;随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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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娜想了想，说：&ot;不如去河边走走吧。

那里风凉，吹着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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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娜将车直接开到河滩上，那是一辆蓝色宝马轿车。

两人紧沿着河滩走，踩着松软的沙土。

风生袖底，月在江心。

对岸黑魆魆的荆山，衬在暗青色的天光里，梦幻而神秘。

见着一块大石头，正好两人可坐。

陆陀说：&ot;坐坐吧。

&ot;他让维娜先坐好了，自己才坐了下来。

风过浪激，如珮如环。

维娜望着江面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