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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对不起，我、对不起！

对不起……&rdo;

仿佛回到从前，小罗绮每回受到母亲无缘故地出气责打，总是这般喊着；她的生命，往往先学会告饶的姿势，然后许久后才能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ldo;别说抱歉！

我没怪过你。

&rdo;严开轻轻搂着罗起，像呵护自己的小妹妹，罗起起先僵着，不敢相信严开的温暖是给她的。

直到严开浓浓喟叹，&ldo;我们之间永远都有一条线，断不掉的。

&rdo;她才痛哭失声，哭得悲切，哭得酣然。

&ldo;我现在正在戒毒，和小万还有爸爸住在一起，&rdo;罗起说：&ldo;爸爸的病是好不了了，他说，想再看看我站在舞台上的风光模样！

&rdo;

&ldo;公司愿意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自己也写了曲，虽然不是很好，但这次真的是我自己写的。

帮我填词好吗？开，我想完成爸爸的心愿，就只这样。

&rdo;

严开想起罗起那当了一辈子三流演员的父亲，这些年他偶会觉得，年轻的罗绮执意想在演艺圈成名，或许是要为最疼她的父亲出口怨气！

他回给罗起一个久违笑容。

&ldo;好！

你什么时候要？&rdo;

深夜，严开来到许久不曾停驻的工作室，轻开灯，点亮了这明该熟悉又忽觉陌生的场域。

虽然答应了罗起，但一时间还没有灵感，随手翻起架上的古典唱片，不自觉便放起当年母亲病中最爱的旋律：莫札特的&ldo;安魂曲&rdo;。

沉浸乐音，严开蓦然想起日间与罗起的最后对话。

&ldo;开，身体还好吗？有空去医院检查检查，胃的老毛病总不能老拖着……&rdo;

&ldo;放心吧！

我身边有个超级管家婆，担心我的衣食比她自己还紧张，现在我三餐正常，怎么还会有毛病？&rdo;

&ldo;那就好！

&rdo;罗起似乎吁了一口气：&ldo;无论如何，我祝你幸福，永远。

&rdo;

&ldo;你也是，要幸福的好好活着喔！

&rdo;他对她，也对自己说。

&ldo;安魂曲&rdo;沉沉作响，激动不失高昂，不似生命终结，倒似巅峰盛处，瞬间凝住；然后日久弥新，簌簌回荡。

他想起梁善善，想起生与死，想起世纪之末与新的交替……

写歌十年，他重新确认当年不被认可的自我；现在的他终于勇于承认，他写的是情，是爱‐‐

是呕心沥血也是刻骨铭心。

&ldo;请问，廖太太现在情况怎样？&rdo;

梁善善上前向一名刚从手术室走出来的护士探询。

三个小时前，她接到一通来自廖喜儿哭啼啼的电话，然后就随着载了廖家母女的救护车来到医院。

&ldo;刚才洗了胃，现在正在加护病房里观察，如果没意外的话，明天就可以转送普通病房，你们……是她的家人吗？&rdo;

&ldo;不，只有那睡着的孩子是，我是那孩子的老师，至于另一位……呃……他是来帮忙的朋友。

&rdo;

严开铁青着脸，坐在医院长椅上瞪她，果真是旧恨未平、新仇又起，看来他若不好好&ldo;处罚&rdo;梁善善一下，她永远都会像今天一样忽视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