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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到他掠向前方时已经来不及了!
一颗头颅冲破了朦胧的云气旋飞而起,那具躯壳则是直直地堕入了下方的水泽中,眨眼间就被淹没。
江长老只来得及将头颅摄入了掌中。
看着渗着血的脖颈,他怒气冲冲道:“不周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骤变发生,别说是洛水神宫三家,在幽罗山围观的修士俱是被惊动。
斗剑法会在于切磋,这恶意杀人,谁能容下啊?!
现在是江宣,要是换成自己上场了,是不是也要变作剑下亡魂了?一时间,众人俱是胆寒不已,瞪着卫云疏的视线满是愤怒和埋怨。
卫云疏一拂袖,将围绕在四方的云雾彻底散开,她周身的杀意已经收敛起,又变作温润平和的模样。
朝着江长老打了个稽首,她温声道:“此子修炼邪功,不得不斩。”
江长老气得胡须乱颤,怒声道:“可笑!
江宣他修什么功法,我等会不知吗?你杀了他就罢了,还要栽赃恶名!”
卫云疏微微一笑:“敢问江长老,有什么功法能让一个才入金丹的修士骤然迈入元婴境的?而且此人身为嫡支,却名声不显,位在江浦之下,想必修为在不久前,也堪堪筑基吧?”
江长老一时不好回答,困在筑基期那么多年,可以说是“厚积薄发”
,但是忽然迈入元婴,却是很难用常理来解释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直视着卫云疏,冷冷道:“阁下可有何实证?我云梦泽无此功法,可天下之大,万一真有那神功呢?”
卫云疏闻言,只平静道:“不可能。”
“薄道友为何如此笃定呢?”
一道高扬的声音传出,却是无尘海那处,湘君站了起来。
他凝视着卫云疏,从那张酷似云中君的脸以及功法上,隐隐推测出了她的身份来历,但是云中城之人都未点破,他也不会平白将真相说出,毕竟“云中君”
和“薄风流”
,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按照湘君的计划,本是要等到斗剑法会之尾声,众人都精疲力尽的时候再发难的。
但是这次江宣开了个好头,借此机会能够将云梦泽拉入泥潭中,至于小寒山,想必温丹华那边也开始了。
剩下一个广渊泽——汤长生惯来没有脑子和主见,这么一来,整个洛水神宫算是拽到他们这边了。
而且,洛泠风无端外出,龙鲤莫名身亡,拖下去可能事情有变!
定了定神,湘君一拂袖,一道法符悄无声息地掠向了散修处。
“就算是邪修,道友也不该直接杀人啊,我各宗修士都在此,当由众人讨论如何处置。”
云中城那头,云宽假惺惺地开口。
散修之中见三宗如此,顿时出声附和。
谢知潮相信卫云疏,这会儿听着旁人的声音,面上不耐之色更为浓郁。
她将春秋刀一振,冷笑了一声道:“杀了就杀了,难不成以后杀一个邪修,都要找你们议论,获得批准吗?”
若是寻常邪修,卫云疏不至于下这个狠手,怕是同“斩诸我”
以及“上清神域”
有关,她不周有意将消息压下,可不容任何人
泄露了。
但是那江宣的消息又是从哪里来的?谢知潮的思绪快速地转动着,索性将“以不动应万变”
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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