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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拾了柴火回到河边,才发觉方定远不知何时已经坐在那里,身旁便是放在油皮纸上的几条鱼,已然被开膛破肚,看上去却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血迹。
方定远正在闭目养神,微阖双眼,周身的气质说不出的闲适。
既然他揽下这个活儿,便知晓他定能捕到鱼,虽统共也未见过几次,但她却觉得方定远不是一个冒失的人,反而进退有度。
看他此时衣衫未湿,一滴水未沾,便知他的武功定然不弱,心中有些懊悔刚才未留下来,看看深浅。
林宜黛第一次发现她好像从未见过方定远穿白色的衣袍,哪怕是与白色沾边的衣袍都未见过。
前世她也曾幻想“过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样美好的句子。
她总以为淅淅沥沥的雨中,身穿白色衣袍的身长玉立的男子,撑起一把油纸伞,从烟雨蒙蒙中走出,便是最好的诠释。
如今看着方定远只独坐于石板上,这句诗便油然而生。
听到三人的动静,方定远才缓缓张开双眸,三人的形状却有些狼狈,身上脸上都沾了不少的灰。
三人放下柴火,便开始拍打身上的灰尘,松竹与林文昊用衣袖在脸上使劲的擦擦,三下五除二就好了。
林宜黛是为女子,只能拿出绢帕,身上又没有镜子,胡乱擦了一通。
林文昊屁颠屁颠的就靠过去挨着方定远坐下,只差没有趴在他身上了。
林宜黛自然挨着这猥琐的二哥哥坐下。
人本就不多,三人也不讲究那些劳什子规矩,让松竹也坐下来,坐成了四角。
松竹拿出火折子取火,林宜黛百无聊赖的坐在那发呆。
片刻,便感觉有灼灼的目光定在她脸上,抬眸望去,正是对面的方定远。
心下有些慌张,面上却故作镇定,装作没看见一般轻轻的转头看向远处,这目光却丝毫不见收敛,被盯的有些心烦,有意提点他,双手抚上脸颊,故意问道。
“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另外两人听这问话,也转眼看向林宜黛的脸上。
对面却轻轻飘来一个字。
“嗯。”
林文昊与松竹看着便笑起来,林宜黛鼻子上还有一些灰尘,看上去颇为滑稽。
松竹因是下人,闷声闷气的在一旁笑,林文昊却不管这么多,笑的放肆张扬,到最后捂着肚子,指着林宜黛。
“哎哟,七妹妹,我肚子都要笑痛了,你这样子真像大花猫。”
霎时林宜黛血气上涌,满脸通红,还故作镇定,狠狠的咳了一声。
“我……我去洗把脸。”
林宜黛提起裙角,飞奔向河边。
蹲在河边上,掬了一捧水,往脸上一拍,脸上的红晕才退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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