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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乐、射、御、书、数,此六艺为书院常设功课,其中书之一门的其中一位教习,为先生早年偶遇之友,意趣相投,相见恨晚,喝过酒逛过花会,至今仍有书信来往,借着此由头便以琴会友去了。
不知那乐门教习与先生这“会”
的结果如何,但与一位曾以琴得封乐神的仙人较量,似乎不用想便知过程之惨烈。
总之,没两日明杰便被先生成功塞进昭和书院。
成了五皇子同窗。
夷平风水宝地,财粮丰饶,寻常整整内务,管理一县行政,官虽小,奈何自在,先生平素与诸友诗酒礼乐相交,也乐哉快哉。
相较之下,她的日子就郁闷多了。
虽说少时是当男童教养的,但总归女孩子是要嫁人,琴棋书画只和风月情趣,柴米油盐才是硬道理。
当然,她若嫁也嫁不到平常人家,待得她够年纪,也不知先生做到怎样的官了,教养自然要奉着好的来。
厨艺倒是次要,女工一般要求,管家理财才是重中之重。
索性先生不娶妻不纳妾,府中没有当家主事的,她还未学呢便已经有实践机会了。
虽说这些她早些世已经熟稔,但也得装出生涩模样,慢慢上手。
做了官,府中自然也添了些人。
人一多,也要讲些礼数,再也不若年少时那小小的一间木屋或是砖房,清晨起听他念书,黄昏里见他抚琴,一日之中,她见他的面亦只寥寥。
然后先生就惹了桃花。
昭和书院山长之女,原任书门教习,因年前祖母身前侍疾,今日才得归返。
其人蕙质兰心,行书极佳,尤其弹得一手好瑟。
琴瑟和鸣,这是多大的诱惑?似乎对先生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就是顺利应当的事了。
知情旁者明晓他此般年纪不知为何不曾娶妻,皆暗叹可惜,于是也乐得见着事态发展。
再然后,辰湮就发现,先生不出门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在中庭的银杏树下见到他。
发如墨色,眼若辰星,面貌清俊,风姿翘楚,抬眸望过来之时,浑身都似散发着皎月辉华。
她从襁褓中濒死的婴孩,即将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他却还是旧时模样,似乎一点都不曾改变。
因着先生厌恶樟木,买这宅子原带进来的那香樟便除了栽这银杏,也颇为雅观。
“流年起得真早。”
他对她微微一笑,见得视野中的小娘子不见了少时的娇气,灵秀不减,却已经多了端庄的模样,忽觉时光飞逝生出些许惆怅起来。
“先生更早。”
他对外介绍时一直称她是他的义女,她却如同认定了一般,只唤他先生。
或许是因为明杰教她的第一个词便是先生罢。
“可曾用了早点?”
“并未。
先生呢?”
见过礼,一同去用饭。
用完饭,分道扬镳。
先生去衙门看看有无工作,除了按时赋税征收、劳役差派,有无缉捕狱讼,其余也只是保境安民的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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