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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露西在她的电脑上向我展示的那些空白表格，不久就会填上使暴力罪犯成为事实的人的姓名与身体描述。

她建立的那套数据库，也将成为尸体残骸、折磨、武器、伤口等的垃圾处理场。

有朝一日她会听到无声的尖叫，她会在人潮中想象受害人的面孔。

&ldo;我想这套用来协助警方办案的系统，对我们也有帮助。

&rdo;我告诉韦斯利。

&ldo;毫无疑问，法医工作也是这个网络的一部分。

&rdo;

露西又向我们展示了许多画面，进一步阐述我理解起来极为困难的一些文字处理方式。

我暗下结论：计算机是现代的巴别塔。

技术越先进，语言越混乱。

&ldo;这是结构查询语言的高妙之处，&rdo;她解释，&ldo;它是一种指示而不是引导，也就是说，使用者指明他要在数据库中存取什么，而不是他要如何存款。

&rdo;

一个女人朝我们这个方向走来。

她很高，步子优雅而坚定。

当她缓缓搅动手中小铝罐内的刷子时，实验服长长的衣摆在膝盖处飘扬。

&ldo;我们已经决定最终采用这一套了吗?&rdo;韦斯利继续与露西聊，&ldo;使用大型机?&rdo;

&ldo;事实上，目前的趋势是微型客户数据集控件基础服务器。

你知道，迷你计算机、局域网络，一切都变得轻薄短小。

&rdo;

那个女人转入我们的隔间并望过来，锐利的目光恰与我的正面相交，她移开了视线。

&ldo;是不是有什么会要开而我不知道?&rdo;她淡然一笑，将罐子摆在桌上，我能明显地感觉到她很不高兴有人来打扰。

&ldo;嘉莉，稍后才能处理我们的计划，抱歉。

&rdo;露西接着补充道：&ldo;我想你已经见过本顿•韦斯利了。

这位是凯•斯卡佩塔医生，我姨妈。

这位是嘉莉•格雷滕。

&rdo;

&ldo;很高兴认识你。

&rdo;嘉莉•格雷滕对我说。

我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

落座后，她随手顺了顺黑褐色的头发。

她的长发挽成传统的法式髻，盘在脑后。

我猜她大约三十五岁，平滑的皮肤、黑色的眼睛、鲜明的轮廓使她的脸庞看起来有一种高贵的美感，既出色又独特。

当她拉开一个抽屉时，我注意到她的办公物品与我外甥女的相比，真是井然有序。

露西沉迷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无暇顾及书籍或纸张的摆放。

她虽然智商很高，却仍是个嚼着口香糖、内务凌乱的大学生。

韦斯利开口了：&ldo;露西，你为什么不带你姨妈到处走走?&rdo;

&ldo;好吧。

&rdo;她似乎不太情愿地关掉显示屏起身了。

&ldo;嘉莉，告诉我你在这里到底忙些什么?&rdo;我们离开时，我听到韦斯利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