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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那位堂叔说得痛心疾首：&ldo;你爸爸那肯定是被人骗了啊！

现在银行已经查封了你们家的厂房，你爸爸心脏病发作躺在医院里，工人整天围在你们家门口闹事，几次差点冲进门，警察都来了好几次，你妈妈吓得精神都不大正常了。

厂子被银行查封就算了，欠工人的工资不还他们怎么肯散？&rdo;

小雪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家了出了这样的事，妈妈是怕影响她，所以一直瞒着。

她问：&ldo;那个带他去澳门的人是谁？&rdo;

堂叔叹息：&ldo;没人认识，是他生意上的朋友吧。

&rdo;

她咬牙问：&ldo;那现在还差多少钱？&rdo;

堂叔说：&ldo;你家的房产都卖掉了，其他的财产都被银行冻结了。

几个亲戚好歹凑了点，还差一百多万。

你知道的，几个亲戚家里也都不宽裕……&rdo;

一百多万人民币，相当于二十万美元，原来对他们不算个大数目，现在叫她到哪里去凑？

时值新年，明殊和他的乐队去上纽约州哪个地方演出，她给他打了个电话，想问能不能借点钱，可是他也是个靠打工过日子的穷学生，话到嘴边也不知怎么说。

电话响了几声，没人接，她只好给他留言：&ldo;明殊……你能不能……能不能快点回来？&rdo;

说到后来语音开始哽咽，她连忙放下电话。

纽约的冬天阴风恻恻，寒冷难耐。

这间公寓年久失修，暖气也不足。

夜幕降临，对面窗户里的夫妻开始大声地吵架，远处的警笛声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

这样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纽约之夜，外面刮着大风，她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听窗缝里北风的呜咽，整整一夜。

一整夜辗转反侧，只想到一个可以快速筹到二十万美元的去处。

第二天不该她当班，她还是去了餐馆。

还不到午饭时间，老板在厨房里整理那几个大炒锅，她犹豫了再三，最后还是问：&ldo;老板，能不能借我点钱？&rdo;

老板从炉灶上抬头，难掩惊喜之色：&ldo;小雪啊，缺钱吗？要多少？&rdo;

她说：&ldo;二十万美元。

&rdo;

老板盯着她怔住，油光红润的脸上霎那绿了绿，搓着手停了半晌，最后说：&ldo;这么多？我想一想。

&rdo;

第二天一早去上班，老板已经在收银台前面等她。

店里一个人还没有，老板在角落里忽然拉住她的手：&ldo;小雪啊，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的。

这样好不好，你就嫁给我……&rdo;

她惊怒地甩掉老板的手，又一把被他抓住：&ldo;如果你嫁给我，你家里的事就是我家里的事嘛！

有事我当然要帮忙的，什么借啊还啊的都不用再提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