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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此时再与这个御史争论下去实是无益之举。

念及于此，朱棣不再理会曾凤韶，转身对建文道：&ldo;非是臣不敬陛下，臣之所以不拜，实是心中不平！

&rdo;见建文一言不发，朱棣接着道，&ldo;臣此番进京，便是要问陛下：是否要将我皇室长辈斩尽杀绝方才安心！

&rdo;

朱棣一问，四座皆惊！

众人这时方才明白，这位燕王此次入朝，根本就是存了挑事之心，竟当面向建文发难！

齐泰见朱棣如此嚣张，早已是怒不可遏，此时又见朱棣连出惊人之语，竟敢当面指责皇上有意屠戮亲族，不禁又惊又气。

他本是性格急躁之人，此时再也隐忍不住，当即出班大声道：&ldo;王爷怎可如此？你身为臣子，不拜君王，已为不敬！

而今又无端指责皇上，更是以下犯上！

皇上仁爱孝悌，何时生过杀戮之心？殿下言此大逆之语，可知该当何罪？&rdo;

朱棣见是齐泰，心中顿生熊熊怒火，恨不得一剑把他刺个透心凉，当即咬牙笑道：&ldo;该当何罪？这话该是本王问尔！

尔身为九卿大员，本应辅佐皇上，多行仁义。

奈何尔这小人竟心怀叵测，整日蛊惑圣上，实是韩侘胄、贾似道之流，也配立于我大明朝堂之上？&rdo;说完，朱棣又面向建文，激动地说道，&ldo;陛下，五弟何罪？七弟何罪？十三弟又有何罪？此三王均乃太祖亲子，陛下亲叔！

陛下素来仁爱，怎能受奸佞蛊惑，陷诸叔于囚牢之中？&rdo;

&ldo;王爷此言好没道理！

&rdo;黄子澄见朱棣一口一个奸佞、小人，心中也是十分恼火，&ldo;周王、代王心怀不轨，齐王暴虐，均是罪证确凿！

三王之罪，朝廷早已布告天下，皇上乃天下之主，岂能徇私废公？&rdo;

黄子澄与齐泰二人乃削藩主谋。

朱棣心知若不将他二人问倒，不但此番冒进是徒劳无功，就连自己也会被扣上不敬之罪名。

略为一想，朱棣冷笑道：&ldo;朱有爋十岁小童，便知父王谋逆？尔等奸佞，仅凭一面之词便构陷亲藩，也敢说是罪证确凿？齐王进京，本为祭奠先帝，此乃儿臣尽孝之举，尔等怎能以此为契，蛊惑圣上扣拿亲叔？代王谋反，更是无稽之谈，尔等可在代府抄得一件物证？今日尔说三王有罪，便把罪证拿出来给本王看看！

&rdo;

黄子澄一时语塞。

这诸王之罪，本就只是个削藩的由头，若要往实了究，还真不好说出口。

齐、黄二人与朱棣争论之际，方孝孺一直冷眼旁观。

此时见子澄被问住，他觉得有必要挺身而出，否则局面将陷被动。

想了一想，孝孺沉声道：&ldo;王爷此话差矣！

国有国法，三王过错，自有朝廷命付有司，按律处置。

王爷身为藩王，自当谨守藩臣之礼；藩国以外之事，实非王爷所该过问！

&rdo;

&ldo;尔是何人？&rdo;朱棣面带疑惑问道。

方孝孺在洪武年间一直为京外小吏，朱棣倒没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