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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文怡一番话惊住了在场的两位诰命。

于老夫人直起身子，头一回认真地打量这个侄孙女。

起先她待文怡，只当成是众多侄孙女中的一个，不过是循例，并不怎么上心，可这孩子却叫她吃惊了，这样的话，哪里是个十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

苏太太则着实仔细打量了文怡好一会儿，暗暗点头。

这顾家长房的孙女儿不象话，别房的孙女儿却是不差的，只看这心性气度，便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孩子能比。

百年望族，果然是不同凡响么？长房的女孩子……是因为在京城待久了，沾上了坏脾气吧？

文怡没注意到这两位诰命夫人对自己有了不同的看法，她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起身恭谨道：&ldo;天色已晚，家中还有祖母等候，请恕文怡先行告退了。

&rdo;

于老夫人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道：&ldo;那伯祖母就不留你了，这里有些东西，是伯祖母赏你的，你带了回去吧。

&rdo;见文怡要开口回绝，便抢先道：&ldo;长者所赐，可没有不收的道理。

&rdo;文怡这才不再多说，郑重行了大礼，又拜别苏太太，便退了出去。

跟来时不一样，于老夫人特地吩咐了大丫头如意、吉祥两人跟车，又有两个婆子捧了礼盒，坐小车陪着，待回到宣和堂，不等文怡向祖母回话，如意便先将于老夫人的意思说了，笑道：&ldo;九小姐礼数周全，又安静娴雅，老太太瞧了喜欢，才赏了九小姐这些东西。

原是给晚辈的小玩意儿，六老太太和九小姐千万别嫌弃。

&rdo;

卢老夫人心里不大高兴，但老妯娌明说了是赐给孙女儿的，按今人的礼数，长者赐不能辞，她又不好代孙女儿回绝，那样人家只会说她孙女儿不知礼，只好板着脸叫赵嬷嬷给了赏封，打发人走了，才厌恶地看了那些礼盒一眼，对文怡叹道：&ldo;早知道就不让你过去了，如今迫不得已将东西收下，又要叫人说闲话！

&rdo;

文怡道：&ldo;从前也收过他家东西，闲话岂是少的？多一次少一次的，也没什么差别，孙女儿会牢记以后不再去他家了。

&rdo;

卢老夫人想想也是，但心里还有些疑惑：&ldo;我们家先前都把话说到那份上了，她还送这些东西给你做什么？&rdo;

文怡自然不会说自己没把祖母的话&ldo;照实&rdo;告诉长房的人，便道：&ldo;兴许是因为有客人在的缘故，伯祖母便大方些。

来的是苏家的姑太太，还有一位少爷和一位小姐，如意姑娘私下提醒过我，这苏太太似乎是三姑姑婆家的小姑子。

&rdo;

卢老夫人挑挑眉：&ldo;原来是他家？苏家倒是个，家风也稳重。

这苏太太未出阁时，我曾见过两回，是个端庄大方又和气的孩子，你三姑姑性子有些随你伯祖父，稍嫌刻薄了些，跟这小姑子是不大合得来的，倒跟她大姑子东平王妃相处得不错。

&rdo;想了想，&ldo;你见了苏家少爷小姐，觉得怎么样？&rdo;

文怡答道：&ldo;他家小少爷年纪还小，孙女只觉得他颇为聪慧，倒是他家姑娘很斯文，瞧着是个知书识礼的，说话和气，也不会瞧不起人。

&rdo;她看了看祖母，猜想祖母是希望自己跟这对姐弟相交，便道：&ldo;苏家人只会在本地停留一两日，苏家老爷是要往南安上任去的。

&rdo;

卢老夫人听了，暗暗可惜，便道：&ldo;那就算了，那样的人家，便是真不嫌弃与我们相交，怕也会有人说闲话的。

&rdo;她将视线转回那些礼盒上，抿了抿嘴：&ldo;既然你伯祖母赏你东西，收了便收了吧，日后少跟他们来往！

一时刻薄一时大方，不过是图个虚名，有什么意思？！

&rdo;回头便嘱咐赵嬷嬷，将东西丢到后院的空房去，省得看了碍眼！

等她回了房间，赵嬷嬷才仔细翻检着那些赏赐，啧啧道：&ldo;这都是上好的药材，真个丢到后院，岂不是可惜了？王老太医先前才说，小姐要多吃些补药呢。

还有老夫人，眼看就要入秋了，天气一转冷，老夫人就要犯老病，自然是少不了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