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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白粥中加入了羊膏和桂叶，正宜冬日进补。

瓷勺磕在瓷碗上发出细碎的声音，就像四公子不落痕迹的责备：&ldo;昨夜三更，那一位在明光殿见了一位客人。

&rdo;

明光殿是皇帝寝宫的偏殿，&ldo;那一位&rdo;自然不会另作他指。

罗砚垂下头来：&ldo;是属下办事不力，不能助相爷再得良驹。

&rdo;

四公子道：&ldo;不过还是个娃娃，未必能成什么气候。

&rdo;缓了缓又道，&ldo;你今天来定然不是什么请罪，可是伊川王的案子有什么状况?&rdo;

罗砚摇摇头，沉默片刻后终于横下心来：&ldo;属下只是想问一声，望家巷的案子四公子打算如何处置?&rdo;

四公子挑眉道：&ldo;什么望家巷的案子，如何你以为会与本侯有牵连?&rdo;

罗砚苦笑道：&ldo;香芍娘子不就是四公子安置的一颗棋么?如今就隔着一层窗户纸，一旦被旁人捅破，只怕……&rdo;

四公子哈哈一笑：&ldo;家父说得果然不错，罗少卿的确生了一双毒眼。

&rdo;

罗砚继续苦笑：&ldo;属下也被四公子牵着走了几日。

原本我只疑心华安的身份成谜，多半牵扯江湖仇杀。

后来有三件事情让我另起了思量。

&rdo;

&ldo;一件自然是青兰被杀。

香芍太过自作聪明，也不想想她那点手脚可怎么能瞒得过你?&rdo;四公子微微颔首，又问另两件是什么。

&ldo;另两件却是人人都不曾注意的细节。

一是刘氏母子深夜被害，为何身上衣衫完整，鞋袜俱全?二是当日李老三发现刘氏祖宗被害时，门是虚掩的。

在他之前，朱来进华家时门却是大敞的。

那时刘氏祖孙已经遇害，让门大敞着的自然是凶手。

为什么凶手会让门大敞着，而不似常人做贼心虚那样出去后将门虚掩‐‐好比朱来?这个问题，当时属下心中虽有疑惑，却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昨日参破青兰被害迷团，才将这个小迷团一并解开。

&rdo;

罗砚说着微微一笑：&ldo;在凶手去华家之前，已有一个小贼先去过一次。

那小贼笨极又心急，为了早些得手，竟不等刘氏安歇就用了迷香。

所以刘氏祖孙并未脱衣就昏睡过去。

稍后，凶手潜入华家。

如果只是劫财或是江湖仇杀，他大可以趁着房中人昏睡下手。

为什么要将他们唤醒，冒着发出声音惊动四邻的风险虐杀刘氏呢?细细想来，挖眼断指之类，与其说是泄愤虐杀，倒更像严刑拷打。

这个凶手一定是想从刘氏嘴里问出什么，拷打不出就杀了小儿阿宝威逼，最后索性连刘氏一并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