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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沂安气候干冷，西风猎猎，好似要将人的神智也一同吹垮。

外面的士兵有火堆取暖，她却只得藏在冰冷的军帐中，听取耳边那些或近或远的吆喝声，等着一件迟来的大氅。

顾念抱住双膝，极力缩小着身体间的缝隙，想要留住单薄的身子上本就不多的热量。

她也不是第一次吃苦，倒不如说，她吃过得苦，更是比常人多上百倍。

从前，有个她甚至都忘记了相貌的同事知道了她的遭遇，便戏说她运气好，才有了那般的成就。

自那以后，顾念就和那人渐渐淡了联系。

她不喜欢别人拿运气来形容她。

‐‐哪有什么好运坏运，不过都是取舍与牺牲，不过都是千锤与百炼。

穿到这个小军师身上，兴许也是她们的缘分。

她努力，她坚持，她比常人用功百倍，却依旧是在原地推磨，永远没个头。

&ldo;小念？&rdo;虚晃却熟悉的声音在顾念耳边响起，却未能将她唤醒。

她心道‐‐

顾念是她，她是顾念。

她会实现她所做不到的事。

陆晔摇了摇少女蜷缩在一团的身子，低声唤道：&ldo;小念，小念？&rdo;

她从少年的声音听出来些许急躁，下意识地想伸手，却发觉自己的手已经给冻麻了，只得疲惫地抬起眼，瞧着他那张极近的面孔出神。

&ldo;陆晔？&rdo;

陆晔见她醒来，总算合眼松了口气，又愤愤道：&ldo;你这……哎，怎么不知道去找点盖的东西来？&rdo;

顾念觉着四肢都要麻进骨头里了，逞强地想笑给他看，却发觉脸上也僵住了，只扯住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ldo;我又没死，你急什么？&rdo;

陆晔不忍地撇过头，&ldo;小念，我……也许不该带你来的。

&rdo;

顾念眼皮有些乏累，只得半睁开来，倦道：&ldo;怎么？你也有反悔的时候？&rdo;

&ldo;小念，你听好了。

&rdo;陆晔紧紧握住了她藏在胸前的一双纤手，&ldo;到了沂安，就是到了北方，没有人还敢在夜里这样睡下的。

&rdo;

顾念一愣，脱口而出：&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会死。

&rdo;他捏着她的肩，力道微微加重，&ldo;小念，就算被人发现了你在这里，我陆晔也会想尽办法为你开脱，你决不可拿自己的性命这样作践。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