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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母亲问：&ldo;小惠，你给谁打电话？&rdo;

我吸了吸鼻子说：&ldo;锦源的妈妈。

&rdo;

她十分生气的上前用手一把把我的手机抢过，我望着她惊恐的喊：&ldo;妈妈，你这是做什么？&rdo;

我很害怕，母亲怎么能这样，母亲为什么不帮助我。

我感觉浑身发冷，忍不住抱在一团。

惠子用双手环住我的背，试图把我抱得更紧。

母亲走了过来，狐疑的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对着惠子说：&ldo;她发烧了。

&rdo;

惠子看了我一眼，伸出手在我额前按了按然后又在自己的额前按了按，最后急急起身往卧室拿了急救箱过来。

母亲找到退烧药送到我嘴边，我不想吃药。

惠子把水送到我嘴边，我也不想喝水。

母亲生气了，一只手捏住我的脸，另一只手硬要把药塞进我的嘴。

我使出全身力气试图把她的手掰开，但是一点用也没有，我根本没有她力气大。

情急之下我一口咬在她的食指指根处，她痛的猛缩手，还撞掉了惠子手上的玻璃杯，水洒了一地，地上都是玻璃碎片。

&ldo;你怎么不死了算了呢？&rdo;她眼睛红彤彤的，泪水不住的往下流，一只手握住另一只被我咬伤的手。

我知道她这是生气了，从前她和父亲吵架气急了总会说：&ldo;你怎么不死了算了。

&rdo;

她特别生气。

惠子慌慌忙忙的拿扫帚清理地上的玻璃碎片。

&ldo;你为什么不帮我？&rdo;我拼命从火烧的喉咙里挤出这句话。

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任由她胡说八道，为什么对她妥协，任由她把我从我和锦源的家里赶出来，为什么这么生我的气……

&ldo;妈妈。

&rdo;我喊她。

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可怜，披散着头发，脸上的妆都花了，哑着喉咙叫她一声&ldo;妈妈&rdo;希望她能过来给我解释，我相信她一定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她一定会温柔的抱着我，然后安抚我，而不是生气的要我去死。

&ldo;小惠。

&rdo;

听见我这一声&ldo;妈妈&rdo;她果然心软，走过来抱着我开始饮泣。

泪水灌在我的脖颈里，我又忍不住打起寒颤。

&ldo;妈妈，顾阿姨都是胡说八道对不对？&rdo;我问她。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哭得更伤心了。

我只好接着说：&ldo;妈妈，锦源……锦源是不是要回来了？我昨天梦见他了，他就要回来了对不对？&rdo;

听见我提起锦源，她仿佛又生气起来，一只手把我的肩膀捏的生疼。

惠子收拾完地上的碎片，又端了一杯温水递了过来。

母亲抹了眼泪，把桌子上的药重新喂到我嘴边，&ldo;小惠，先把药吃了。

&rdo;

她的眼睛红红肿肿的，眼神里渗着一阵悲凉。

也许我把药吃了，她就会跟我讲顾阿姨是在胡说八道，她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

&ldo;好。

&rdo;我接过母亲手里的两粒白色药丸，也顾不上喝水，抓起就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