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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还有一封信，我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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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生活从来都不归自己掌控，颓丧无助和惶恐自卑重新回到了胸腔当中，就像野兽的利爪挖开旧伤疤，逼着他失态。

五年前的浮屠血场犹在眼前，那少女枯瘦的手臂一直在某处死死抓着他的肘弯，从没有离开过。

他记得将死之人的气味。

怀王要他走，他不得不走。

但扪心自问，他不想回到金陵。

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谢怀。

他恨不得现在就告诉谢怀，&ldo;我是谁&rdo;，是当年罪无可赦、举国唾弃的罪人。

如果没有他，谢怀今日也许脾气很好，也许平步青云。

他不会成为最受排挤的皇子，更犯不上当什么&ldo;虎贲校尉&rdo;。

全不知情的谢怀愣了一下，随即嘴角一弯，&ldo;找不到就算了呗。

&rdo;

谢怀通身浸沐在阳光中，这一笑一侧脸，更是五官都被勾勒上毫不滞涩的金边。

这是谢怀，是虎贲校尉，是皇长子，也是阿顾。

宿羽注视着这个人，鼻子一酸，心底里突然爬上一个极度卑微的的念头。

五年已经过去了，所有人都很好。

他不能说，谢怀最好永远都不要知道。

谢怀把狗崽子放到木桌子上，任由小狗呜呜咽咽地撒娇，他置若罔闻，慢慢走过来，在宿羽面前蹲下，把宿羽从床底下拉了起来，吹了一口气，擦掉了一脸的灰。

高大的阴影覆盖住了年轻人透亮的眼睛，谢怀抿了抿嘴唇，从怀中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ldo;你是找这一封？&rdo;

宿羽被谢怀乱七八糟地揉了一通，揉得彻底忘了这不是阿顾，终于憋不住情绪，眼圈倏地红了，伸手来拿，&ldo;你什么时候拿走的？谁、谁让你拿的？这是我的，我的信……&rdo;

谢怀躲开宿羽的手，信手拿信纸拍了一下宿羽的鼻尖，&ldo;得了，不逗你了。

你想知道这封信上头写的是什么？&rdo;

宿羽快急哭了，&ldo;你又不懂！

快还给我‐‐&rdo;

谢怀不容分说，一手把他摁住，一手展平信纸，捏着宿羽的食指尖，从模糊的字迹上划过。

&ldo;陵&rdo;、&ldo;北&rdo;、&ldo;轨&rdo;……

谢怀的声音别有一种醇郁低沉，慢慢地念道：&ldo;金陵虎贲贸然出击北济，则恐国都一切失轨。

如果我没记错，那个人要说的，就是这一句。

&rdo;

……世界怎么会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