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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内衣散发出一股潮湿衣柜的霉味。

根本睡不着。

她对饲养场了解了多少?以老寿星天眠为例，她清楚偷龙是不可能的。

场长钻进场子的那个小门太小了，龙根本过不去。

而大门全都上着锁。

塔楼的大门也锁着，宴会的宾客都是从便门离开的。

柯拉觉得应该找找地道。

她马上意识到，这是绝望之中产生的念头。

既然连老寿星都运不走，又如何能运走那四只高及二层楼、长达一车皮的龙呢?谜底是荒唐的、愚蠢的、显而易见的、明摆着的。

可是摆在哪儿了呢?柯拉梦见自己骑在小可爱的脖子上，在克里木上空飞翔，后背靠着它瘦骨嶙峋的光滑的脊梁。

谢梅伊兹的山岩在下面缓缓而过，有个熟人在水边挥手，巨大的家猫小铃铛正三步并作两步地顺着汹涌的波涛疾驰而来。

小可爱降低高度，企图用锐利的三角齿咬住小铃铛。

就在这时，一片粗大的围栏出现在他们面前，必须得从栅栏缝里挤进去，否则就会被黑海的巨浪所吞没……破旧的、用绝缘线缠着以防散架的老式电话响了。

柯拉看了眼表。

夜里三点。

他们还想干什么!

&ldo;柯拉&iddot;奥尔瓦特女士吗?&rdo;电话另一端传来将将能听到的嗓音。

&ldo;谁呀?谁?&rdo;

&ldo;我们是在警察机关给您打电话。

您能听到吗?是警察机关，是的，警察机关。

我们找到了您的龙。

您听到了吗?&rdo;

&ldo;不是我的龙!&rdo;

&ldo;这不重要，我们找到它了。

不过是死的!您能过来吗?&rdo;

&ldo;我头天才到，半夜三点我怎么找得着你们，怎么走?&rdo;

&ldo;我没法儿派车去接您。

我们只有一辆巡逻车，另一辆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