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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陈素说：&ldo;没呢。

&rdo;

我说：&ldo;那一直在干嘛呢，保姆不是回来了吗，她没给你做吗?&rdo;

陈素偷偷一笑，说：&ldo;我刚才演戏去了。

&rdo;

单民革站到夜色下抽了一根烟，然后忐忑不安地返身走进病房。

张弓依然僵直地平卧着，若不看心电仪屏幕上忽上忽下的光点，还真以为他只是一具尸体。

他忽然睁开眼，说：&ldo;警官，你把供词拿来吧，我签字。

&rdo;

单民革愣了愣，默然把纸笔递过去。

张弓费力地撑坐起来，签字并按了手印。

单民革将它们小心谨慎地置入一个塑料袋。

单民革沉沉地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ldo;张弓，你放心吧，尽管你已认罪伏法，但也许用不着经受行刑的痛苦了。

&rdo;

单民革皱了皱眉，忽然连自己都觉得这种安慰很残酷。

&ldo;砰&rdo;的一声，门突然被撞开了。

我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指着单民革鼻梁大声呵斥：&ldo;单民革，你太不厚道，太不择手段了!&rdo;

单民革怔了怔，见陈素在背后拉扯我，突然象是明白了什么。

他迅速走上前来，一边将我往外推，一边小声在我耳边说：&ldo;林大夫，别动怒，出去听我解释。

&rdo;

我被推推搡搡地逼到了外面，依旧难平怒气，说：&ldo;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爱滋病人专用护理病房吗，你难道没看出我妻子怀着身孕吗?就为了你那什么破案子，竟然让她来干那种事情?&rdo;

&ldo;什么，那人得了爱滋病?&rdo;陈素的脸色顿时煞白。

单民革讪讪地说：&ldo;林大夫，实在对不住，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你爱人，否则我也不会&rdo;

&ldo;换谁都不能让人家冒这个险了!&rdo;

&ldo;你也见过张弓顽固的样子，除此没其他办法了，巧就巧在你爱人实在太象他给我的照片上那个人了，再说配合公安机关破案，也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rdo;

他咧嘴微笑。

我瞪着他，发现他的嘴脸竟也很无耻。

单民革拍了拍我的肩膀，说：&ldo;你是医生，你比我应该更明了，爱滋病不是说说话就那么容易传染上的。

&rdo;

陈素生拉硬拽地把我牵走了。

我觉得心里仿佛埋藏挤压着一大包火药，似乎随时都会把我炸裂。

单民革站在草坪上抽烟。

因人气低落，整个医院暮气沉沉，黑咕隆咚，偶尔有几处病房亮着白森森的灯光。

单民革此时已饥肠辘辘，他时不时望一下病区的入口，等待着另两名警察前来接替他。

张弓病房的灯突然灭了。

灯灭本来很正常，但那病室里电灯开关装在门背后的墙壁上，距奄奄一息的张弓有四五米之遥，难道他自己硬撑着爬下床去按灭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