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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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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们坐在甲板的条凳上，用铝罐喝着咖啡，眺望着无云的夜空里闪闪发亮的群星。

夜空澄澈如水，镰刀似的弯月是一抹淡黄。

这一切都不像是真的，而像是好莱坞夜总会里人造的布景。

&ldo;船长说你是一位真正的水手，&rdo;我对这个孩子说，&ldo;我理解为你不用花费三千美金来换取环球航海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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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如果我有三千美金，&rdo;他说，&ldo;我就会自己买条船。

是的，我领工钱，每月一百美元。

约翰逊根本不想付钱给我，你知道，他说环球航行的经验抵得上任何报酬，但我同他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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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口气把话说完，根本不事先在头脑里斟字酌句，随着最后一个句子的结束，他吐出一口气，似乎他要把那些句子先说出来，然后再反省它们的含义。

&ldo;是的，你的确在这件事上让他屈服了。

&rdo;我说。

他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我，微笑变成了嘲笑，这在他这种年纪是少见的，&ldo;生活的吸引力不是金钱，黑勒先生，是它的极度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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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的船长在与那些被宠坏的孩子们分享这种简单生活的同时，还赚了大笔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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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钱的浪荡子，我这样称呼他们。

你看，这可能就是我注定要当个大副，而不能成为船长的原因。

约翰逊不只同船打交道，还同陆地打交道‐‐筹资，讲演，为《地理》杂志拍照片。

他很实际，我很浪漫;他有忍耐力，而我多半时间想把那些有钱的宝贝们扔进海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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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们喜欢你，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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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ldo;嗯，我对他们很粗鲁，而他们喜欢被惩罚。

也许这会使他们成为男子汉……如果战争没有先做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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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像海洋一样在我们面前无边无际地展开，它看起来似乎空无一物，完全空无一物，没有人类。

&ldo;它就要来临了，&rdo;我说，&ldo;是不是?&rdo;

&ldo;哦，它在这里，它无所不在……可是回到家里，他们就忽略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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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外海浪温柔的起伏声催人入睡，浪花拍打在船壳上的声响如同甜美的打击音乐。

我问他：&ldo;你知道你明天将要做什么吗?&rdo;

他的笑容抽搐了一下，他注视着漆黑如墨的水面，&ldo;我知道我们要把你送到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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