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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迁泽往后靠了靠,脑袋靠在车座上,很长地出了一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没呼完,副驾驶的门又猛地被打开——是符谙去而复返。
符谙的表情很精彩,是气得要死的样子,牙咬得紧紧的,好像正筹划着怎么扑上去一口把启迁泽咬死、撕碎。
“启迁泽,你再说一遍?”
他刚刚一下车,踩着空无一人的马路牙子,升起巨大的委屈,心想,我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他让走就走?我有什么毛病吗?启迁泽这种人,他竟然还想算了,让他自由?简直是放屁,他就应该囚禁他一辈子,谁也别想好过。
符谙揪着那句话不放,手搭在车门上,气得浑身发抖:“你有种再说一遍?”
启迁泽看着他,很镇定的样子。
符谙抖着抖着,瞪得眼眶都酸了:“你是不是有病?你拽我来干什么?刚刚你就应该直接走,没有交集了最好,谁稀罕你?”
“你说回家,回谁家?回哪门子家?我他妈走了三年,你家和我有屁关系?我为什么跟你走?”
“启迁泽,你现在应该去死,真的,我恨不得咬死你!”
说完,符谙立在原地,一起一伏地喘气,这几句说得他缺氧。
启迁泽好像没听见一样,一点也不生气,指了指车座,示意他上来,嘴上却说:“你刚刚也让我走。
还给你。”
他说的是在洗手间的时候,符谙想算了的时候。
“你真厉害。”
符谙气极,撇开头笑了一下,是发自内心地觉得太有意思,眼前这个傻逼厉害得应该赶紧暴毙。
又是“嘭”
的一声,符谙关了门,走到后排,拉开门坐进去。
启迁泽在后视镜里只能看见他眉上的一小部分,但没说什么,心中松了口气,他其实有一瞬间以为符谙真的会走,可还好,符谙生气的时候会和他死磕这一点没什么变化,如启迁泽想的那样自己坐回来了。
启迁泽接着发动车子行驶。
“住哪?”
走了一段,他问符谙。
“你不是要回家吗?随便你走。”
符谙一点不客气,“我建议回去,一刀捅死我,不,先操,操完捅死,先奸后杀,趁现在是晚上赶紧带出去抛尸。
以后阴阳相隔,谁别见谁!”
符谙说完话,为最后一句动了心神,没见启迁泽怎么自己反而难过得要命。
他身体一直紧绷着,突然就觉得脱力,在后座靠了一会,全身气的发热,随后肚子叫了一声。
他晚饭没吃几口,现在一动气就要昏头,整个人又躁又烦,就更觉得饿。
启迁泽默默调转方向,暗叹一口气,说:“算了,我也饿了,先吃饭吧。”
他们找了一家日料店,面无表情又一言不发地对坐着吃,像是两个拼桌的陌生人。
等吃得差不多了,启迁泽结账,和他说“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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