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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3页）

&ldo;案发的那天早上，天气很冷吗？&rdo;

第一句提问，看似平淡，万教授想了一下，回答：&ldo;冷。

&rdo;

测谎专家问第二句：&ldo;山上有雾吗？&rdo;

万教授答：&ldo;还好吧，山里早上都有雾。

&rdo;

测谎专家第三问：&ldo;山里当时很静吗？&rdo;

万教授的气息似乎保持了淡定，答：&ldo;是的，很静。

&rdo;

万教授或许没有预料，测谎专家会在第四问急转直下：&ldo;凶杀案发生的时候，屋子里一共有四个人吗？&rdo;

万教授的身体在椅子里动了一下，声调镇定得有些做作：&ldo;我不知道，那时候我不在屋里。

&rdo;

测谎专家的声调毫无变化，但对万教授来说，第五个问题犹如爆炸一般：&ldo;向你女儿开枪的，是杨锏吗？&rdo;

万教授咽了口唾沫，坚持了他的回答：&ldo;我不知道，我不在屋里。

&rdo;

专家继续问：&ldo;你听到你女儿的叫喊了吗？&rdo;

屋里光线昏暗，万教授的表情沉在黑影之中：&ldo;我不知道，我没在屋里。

&rdo;

与测谎室相邻的另一个房间，灯光同样很暗。

刑警们站在单向的玻璃隔窗前，他们可以看到和听到测谎室里的一切，而测谎室的人却不能看到他们。

刑警们虽然看不到仪器的显示屏上电波的曲线震荡，却能隐约听到打印机嗒嗒作响，打印出万教授的脉搏、心率和血流血压的跌宕起伏。

邵宽城是第一次旁观仪器测谎，那场面令他身心震撼。

可以想见，如果万教授真的目睹了他女儿的死亡过程，那一幕将是多么不堪回首。

而测谎的提问偏偏要将他带回那个山间的木屋，那个血腥的清晨，那个父女永别的现场……如果万教授真把女儿视为骨血，如果他的心真是肉长的，那么他的这颗心，可以承受这样残酷的回顾吗？他的这颗心，会疼吗？会碎吗？

邵宽城不知该怎样想象万教授的那颗心。

测谎继续：&ldo;你的女儿倒下之后并没有死，她当时说了什么吗？&rdo;

万教授的声音开始发抖，发虚，控制不住地口吃：&ldo;……我不知道，我不在，我不在……&rdo;

仪器的信号剧烈波动，测谎官的语调依旧平稳：&ldo;你女儿倒下来的时候，她的身边，是有一只猎枪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