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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眼看到麦忙天了，你别饿着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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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哲没有接，说：&ldo;用不着，我这个月够吃。

对了，会计老霍昨天给我透了风，今年农场夏季分红仍然分不到钱，每人最多二三十元吧。

像我这样拿十分工分的棒劳力们，分红反倒是负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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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的工分太不值钱，棒劳力们比别人多出的工分比不上多吃的饭票。

颜哲虽然身体单薄，但干活极泼，老农们对他的普遍评价是：这么个清清秀秀的学生娃儿，干起活来像拼命，有八分力气要用出十二分。

才来农场那阵儿，挖堰塘，头一天，他手上磨了三个血泡，用断了两根锨把。

回库房换锨把时，农具保管员四娃心疼得心尖尖流血――不是心疼出了血泡的手而是心疼锨把，不住嘴地嘟哝着：

&ldo;你这娃儿，你这城里娃儿，恁不知道东西金贵。

&rdo;

颜哲听烦了，说：&ldo;记上账，赶明儿扣我的分红还不行?&rdo;

四娃撇着嘴说：&ldo;扣分红?得扣你多少天的工分?娃儿呀，你不心疼，我还替你心疼哩。

这回我做个好事，不给你记账，以后千万小心点。

&rdo;

四娃说得没错，那年到了年终，每人分红也就是二三十元，折合每个工作日不到一毛。

而两根锨把是一元钱，也就是说，颜哲这样的十分劳力，得干十几天的工分才够赔两根锨把。

颜哲后来颇为感慨地说，四娃这么一算，他才对自己的劳动价值有了自知之明。

我把饭票硬塞到他兜里，笑着安慰他：&ldo;你分不到钱不要紧，我多少总能分点吧。

等分了红，你就花我的，我反正没有别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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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哲说那倒用不着。

&ldo;其实，&rdo;他略为犹豫后说，&ldo;我爸妈给我留有一大笔钱呢，是文o金属面，磨出笨拙的窸窣声，如同猫鼠在青瓦屋顶追逐，或者，已经接近尾声，猫捕获了它的猎物，眼下正挑逗。

屋里的人将革前国外的亲友资助的，我爸一直不用，连三年困难时都没动用，说要派大用场。

这笔钱外人不知道，抄家时没有被抄走。

不过，我同样轻易不会用它，也要用它派一个大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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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这样重要的秘密告诉我，让我暗暗感动。

我不知道他说的&ldo;大用场&rdo;是指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