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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张咏道：&ldo;这我也听过。

听那些常与契丹贸易来往的商人说，荣六郎家书铺的书是最受辽国达官贵人欢迎的。

对了，我听说有个大富豪为了追求一位名妓，买下了买下国子监所有的书。

&rdo;

向敏中道：&ldo;张兄提到的大富豪名叫沈偕，狎游京师时恋上了鸡儿巷的小姐蔡奴，为了讨好她，不但买下了国子监的所有书籍，而且还付下了某一晚樊楼所有酒客的酒钱，从此蔡奴就成了汴京第一名妓。

&rdo;

张咏道：&ldo;啊，原来主角就是蔡奴。

向兄，你等在这里，可别乱走，我去去就来。

&rdo;向敏中大奇，问道：&ldo;张兄不是奉命审问我么？我还没有洗清嫌疑。

&rdo;张咏道：&ldo;你不会是凶手。

&rdo;匆匆出来找蔡奴，却见她正在十号阁子中发呆，潘阆也是闷不作声地坐在一旁。

张咏道：&ldo;原来娘子在这里！

倒教我好找！

&rdo;蔡奴忙起身道：&ldo;奴家既不能离开，又没有地方可去。

程押衙便叫奴家将今晚的行踪告诉潘郎，请他记录下来。

可潘郎说不愿意听官府差遣……&rdo;

张咏道：&ldo;这么说，程押衙是认为潘阆没有嫌疑了？&rdo;潘阆不悦地道：&ldo;张兄这话是什么意思？&rdo;张咏笑道：&ldo;开个玩笑嘛。

王全斌闹事后，你可是我们三个中唯一一个出去了一趟的人。

&rdo;

潘阆道：&ldo;我可是去了厕所，有管酒的酒厮可以作证。

哎呀，一说酒厮，我倒想起来了‐‐我到楼梯间的时候，问那酒厮厕所在哪里，转身的时候看见了孟玄珏站在楼廊中，现下想起来，他站的位置正是六号阁子。

他居然还敢强辩称从来没有出过阁子！

哎，不光我一个人看见了，酒厮和那小女孩小娥也看见了的。

&rdo;

张咏道：&ldo;这可是关键线索，你赶紧去告诉姚推官，请他立即盘问酒厮，若你二人口供对上，那可就是铁板钉钉的证据了，不容孟玄珏再抵赖。

&rdo;潘阆道：&ldo;为何要去找姚推官？张兄难道看不出来，姚推官全听程押衙的么？&rdo;

张咏道：&ldo;想来那程押衙是晋王的心腹，然而姚推官才是开封府掌管刑狱的官员，不可乱了法度。

&rdo;潘阆冷冷一笑，道：&ldo;法度？法度有用么？&rdo;一边嘟囔埋怨着，一边走了出去。

张咏忙问道：&ldo;听说以前有位阔少为了追求娘子，买下了国子监的全部书籍，可有此事？&rdo;

这正是蔡奴生平最得意之事，她登时一改愁容，笑颜如花，道：&ldo;确有此事。

&rdo;张咏道：&ldo;那么那些书籍去了哪里？娘子若是不读书，抑或是嫌那些书已经陈旧，可以转送给在下的。

&rdo;

蔡奴这才会意对方是为书而来，并非为自己容色倾倒，颇为失望，道：&ldo;沈郎确实买下了国子监所有书籍送我，我很开心，可开心的只是他肯为我一掷千金，其实我根本不喜欢读书，所以我又叫他将那些书运走了。

&rdo;张咏听说，不免扼腕叹息，深以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