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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文潘洗尘　　近读季羡林先生的《季羡林生命沉思录》一书，再次体味学术大师后无来者的旷世学养，以及一个真正智者的人生千虑。

每读季先生的文字，总有一种重回课堂的感觉，让你无法不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季先生的许多人生感悟，精妙绝伦，足可以让我等后知后觉者一生珍藏受用。

比如关于&ldo;霉&rdo;与&ldo;运&rdo;：&ldo;走的运越大，则倒的霉也越惨……中国历代的诗人、文学家，不倒霉则走不了运。

&rdo;;比如关于&ldo;谦虚&rdo;：谦虚是美德，但必须把握分寸……必须出之以真诚。

有意的过分的谦虚就等于虚伪。

&rdo;;比如关于&ldo;惧怕&rdo;：&ldo;应当惧怕而惧怕者是正常的;应当惧怕而不惧怕者是英雄……不应当惧怕而惧怕者是孱头。

不应当惧怕而不惧怕者也是正常的。

&rdo;;比如关于&ldo;傻瓜&rdo;：&ldo;天下有没有傻瓜?有的，但却不是被别人称作&ldo;傻瓜&rdo;的人;而是认为别人是傻瓜的人，这样的人自己才是天下最大的傻瓜。

&rdo;;比如关于&ldo;生命价值&rdo;：&ldo;人一死就是涅槃，不用你苦苦追求……不管寿长寿短，都要尽力实现这仅有的一次生命的价值。

多体会&ldo;民胞物与&rdo;的意义，使人类和动植物都能在仅有的一生中过得愉快，过得幸福，过得美满，过得祥和。

&rdo;　　季先生在《季羡林生命沉思录》一书中，洋洋洒洒，毫不吝惜将自己的一生历炼之所得倾囊相授。

而在他诸多处处闪耀着聪明之光的人生命题中，窃以为最惊世骇俗也令人叹为观止的还是先生对&ldo;坏人&rdo;的洞见：&ldo;坏人是不会改好的……天下哪里会有不变的事物呢?哪里会有不变的人呢?我观察的几个&ldo;坏人&rdo;偏偏不变。

几十年前是这样，今天还是这样。

我想给他们辩护都找不出词儿来。

有时候，我简直怀疑，天地间是否有一种叫做&ldo;坏人基因&rdo;的东西?……我但愿有一个坏人改变一下，改恶从善，堵住我的嘴。

&rdo;　　&ldo;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rdo;虽然做为一个连当学生都可能没有资格的晚辈，但因深知季先生的治学之道是以严谨为上，所以在此仍想将自己在学习过程中的一些&ldo;不解&rdo;之处斗胆拿出来与大家一起再思考，以让自己可以真正达到&ldo;解惑&rdo;之目的。

　　季先生在《季羡林生命沉思录》中对&ldo;坏人&rdo;是这样界定的：&ldo;干损人利己的事是坏人，而干损人又不利已的事，则是坏人之尤者。

&rdo;而我有限的人生经验却一直告诉我：损人利己的人不一定就是坏人，而损人又不利已的人则一定已不是&ldo;坏人&rdo;而是精神病患者了。

这是因为，我在个人的生活中经常碰到这样的人和事，那就是很多人在&ldo;利己&rdo;的时候，并没有&ldo;损人&rdo;的主观意愿，或者说他（她）们在做&ldo;利己&rdo;之事的时候，并不知道这样做会有&ldo;损人&rdo;的后果发生，甚至他（她）们对可能或已出现的&ldo;损人&rdo;的客观发生真的是一直无知无觉的，那么我们是否就可以简单地把他（她）们一概当坏人而论呢?当就这个问题再做更深一步思考的时后，自己忽然觉得就更加迷惑了：&ldo;利己&rdo;和&ldo;损人&rdo;原来是那么的相伴相生，几乎不可能单独存在。

于是感到害怕，于是搜肠刮肚地想找出一件&ldo;利己&rdo;而不&ldo;损人&rdo;的事来，竟真的一件都找不出!比如你去购物，你花自己的钱购什么购多购少本是你自己的事，但&ldo;物&rdo;总是有限的，你购得之后就一定会有人&ldo;购不得&rdo;，这算不算也是一种&ldo;损人&rdo;呢?这样想，按季先生的界定就岂不是这世界上就没有&ldo;好人&rdo;了吗，于是更加害怕，觉得自己也可能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做了&ldo;坏人&rdo;了。

　　至于对季先生的&ldo;干损人又不利已的事，则是坏人之尤者&rdo;的结论，我却觉得&ldo;坏人&rdo;也是人，所以坏人之坏就就在于其心怀一切皆要&ldo;利己&rdo;之念而为此&ldo;损人&rdo;也在所不惜，而一个连&ldo;利己&rdo;之念都没有的人，就算他再&ldo;损人&ldo;，也不能用好人坏人的评价标准去评价他（她）了，我觉得这已经由一个道德评价问题而转化成了医学问题了，而对一个精神病患者的病情估盼，不在社会道德层面，而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