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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抗战六年多了，我们一直是以空间换时间，这个战略，观察世界大势，也许没有错。

但时间难测，空间究竟是有限的，我们要自即日起，不轻易地放弃空间，而且为了将来写抗战史好看起见，我们应该多写下光辉的几页，我们也就该多造成几个光辉的圣地，让我们虎贲把武陵写成为不屈之城吧。

虎贲在余师长领导之下，有过这个事实，他曾在上高写过一次呀！

　婉华！

我写到这里，很是兴奋，我用不着再用什么儿女之情来安慰你，将来你看到这封信，你会很骄傲的。

我的光荣，也就是你的光荣呀！

今天天气不好，开始刮着西北风，风带着西北方的枪炮声，刮过了我的头顶。

轰轰隆隆噼噼啪啪，这一些杂乱猛烈而又惨厉的声音，终日不断，似乎战神在我面前咆哮。

我炎黄子孙，为祖国而奋斗，我接受他这咆哮。

敬祝　　你保持着我永远的光荣！

　　坚忍书于战神咆哮之前

正文第二十三章风！

火！

雷！

炮！

（1）

程坚忍把这封信，自己翻着簿子看看，也觉得十分兴奋。

李参谋由外面走进来，笑道：&ldo;老程你真有那兴致，又在写情书。

&rdo;程坚忍把书本子收起来，点着头道：&ldo;不错，是写情书，但我写的这情书，也和你那日记一样只是一种精神安慰。

你听这四面八方的枪炮声，我实在没有言语可以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景象。

中国文人有一句话，不知命在何时，我们现在是这景况。

&rdo;李参谋笑道：&ldo;你害怕吗？你悲观吗？&rdo;程坚忍道：&ldo;我绝不害怕，因为我早已预备死了。

至于悲观，可就两方面说：就私说，我既不怕死，就无所谓悲观。

就公说，中国由孤立作战，已经和英美构成了联合阵线，苏联迟早也会加入的，前途是一片光明。

&rdo;他说着话，把窗台上那盒纸烟，向李参谋面前一举笑道：&ldo;来一支吧。

&rdo;李参谋注视着烟盒，不觉咦了一声道：&ldo;好阔！

你哪里还弄到整盒的纸烟？&rdo;说着，伸出两个指头，在纸盒子里钳出一支烟来。

他一看那纸卷上的皱纹，密得像龟板一样，便笑道：&ldo;这是那个废墟刨出来的东西吧？&rdo;程坚忍笑道：&ldo;这个我不知道，是王彪弄来的，但我已觉得难能可贵了。

&rdo;李参谋在身上摸出一盒火柴来，摇了两下盒子咯咯有声笑道：&ldo;不但是纸烟，连火柴也发生问题了。

是我事先大意，没有预备下粮糙，我算找到了一捧烟叶子，还没有刨成做水烟的烟丝。

我现在自己动手，用饭粒塌在上面，卷成土雪茄。

今明两天，大概还不成问题。

你要用的话，我可以奉上一二支。

&rdo;说着，他擦了火柴，将烟吸上。

在他吸烟的时候，二人约莫静止地站着两三分钟，这就听到东南角炮声，比其他方面更是猛烈。

程坚忍道：&ldo;最近东路的情报如何？&rdo;李参谋喷着烟道：&ldo;无论如何，天主堂是个危险地方，我们祷告上帝，为刘小姐祝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