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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穆瓴问：&ldo;你怎的恼了？&rdo;

我气鼓鼓道：&ldo;你不在舞馆里看那姓元的卓越风姿？&rdo;

穆瓴皱眉道：&ldo;你在说何人？我方才有事到舞馆去寻父尊相询……云绛，你族内昨日变故我已知晓。

你方才唱的，可是《挽歌》？&rdo;

我听闻穆瓴并未看元聘舞艺，心气稍平，遂坐下喝口酒，茫然不解道：&ldo;夺位真那么诱人？他们不惜杀戮、弄权，行伤天害理之事。

&rdo;

穆瓴轻吟：&ldo;亲者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云绛，你且看开些。

&rdo;

我心念一动，问他道：&ldo;若是你的亲人，不幸卷入此类纷争，结局悲惨，你会如何？&rdo;

穆瓴叹气道：&ldo;我……应会以此为毕生大痛……&rdo;

我想起穆瓴兄妹身世，登时酒醒了一半，不敢再说，转而对他道：&ldo;我与你说些旁的……从前少时，阿兄带我下凡间游玩，我潜入一王府中，见有数个女子身着羽衣起舞，为首那女子体态丰盈……&rdo;

我蓦地记起，那次我与阿兄偷看在磬口梅树下与一男子私会的道姑，分明也是那个我方才提及的王府里为首领舞的丰盈女子！

穆瓴见我忽而停下不语，便问道：&ldo;为首那女子如何？&rdo;

我回过神，道：&ldo;我见她舞姿出众，那羽衣与我麟羽有几分相似，便学起她来，我现下舞于你看。

&rdo;说完我便站起身，乘着几分酒兴，循着记忆化出一身羽衣华服翩然起舞。

我入学宫前于梧桐谷里修习过舞艺，虽在学宫这些年渐见生疏，然方才元聘那舞姿忽的激我忆起以往习舞片断，我便一时兴起学那凡间羽衣女子舞起来。

舞至半程，我只觉脑袋发昏脸上发烫，一下天旋地转后便不省人事了。

我醒来时已在寝舍，穆瓴见我睁眼，忙扶我坐起。

我问他我是否喝醉了，他点点头，称是。

我静坐片刻后，徐徐起身在穆瓴面前站直，向他一揖到底。

待我礼毕，他托住我手肘，温声问：&ldo;你这是作甚？&rdo;

我感激道：&ldo;穆瓴，我要向你致谢，你送我的千岁生辰寿礼。

&rdo;

穆瓴抬手抚过我头上玉簪，低头朝我轻笑道：&ldo;一份寿礼罢了，我已说过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的。

你方才这等郑重模样，我甚是不惯呢。

&rdo;

我正色道：&ldo;穆瓴，昨日，我的千岁生辰过得十分糟糕……你这份寿礼，便是唯一让我仍觉善意的生辰记忆了。

&rdo;

穆瓴一怔，握住我手温和道：&ldo;别怕，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