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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我便在毋波处住下，有侍女引我至一吊脚竹楼，备下热水供我洗漱。

我正欲脱衣，忽有一窈窕婢女推门而入。

她操一口生硬汉语道：&ldo;婢奉命……伺候公子……&rdo;我定睛一瞧，只见此婢颇有姿色，衣衫单薄香肩半露，绝非单纯侍浴之人。

我不想泄露我乃女子之事，遂对那婢女摆手再一揖，向门外做个请的手势。

那婢女面露难堪，仍欲上前服侍。

我心道这句町夷民待救命恩人果真热情，然此刻我身上黏滞难耐，只想快些洗个慡利。

我将门拉上，以手势示意那婢女。

婢女双目圆睁，终是会意，遂张嘴轻喘出声。

我虽从前在焉耆酒肆里亦见识不少，但却从未历此境况，唯有双手掩耳坐于浴筩旁待她叫上一刻。

事毕后她一脸感激看向我，我遂再次请她出门。

待那婢女离去，我反手将门闩上，痛快洗过一番，穿回寝衣便歇下了。

翌日一早，我用完朝食不久，赉桂便来寻我。

他将我带至他的居处，煮起了茶汤。

水沸后，赉桂待到茶叶于汤中完全伸展，方舀出一耳杯茶汁递予我。

我双手接过饮下，赞道：&ldo;此茶香气馥郁，茶味回甘，正适于餐后饱腻。

&rdo;我眼珠一转，玩笑道：&ldo;上回我在此处，怎不见你家以此茶招待？&rdo;

&ldo;恩公莫要怪罪，此茶名为白毫，非是我家藏珍不献，而是此茶乃近五年始有采制，从前……便只在青龙山间不为人知。

&rdo;

&ldo;无妨，我只是与你玩笑一句。

赉桂，我姓史名绛，虚长你一岁，你唤我绛兄便可。

&rdo;我又问道：&ldo;此茶甚是别致，你们可有运往别处贩售？&rdo;

&ldo;此事颇为不易，朝廷行均输之策，白毫属我句町土货，需先至均输丞处报备。

均输丞却道若要将白毫运至长安颇费人力，且因京城平准定价以致不易得利，遂只得将白毫贩往周边郡县。

&rdo;

&ldo;你倒是熟知此道&rdo;，我心头一跳，轻声道：&ldo;句町地界临近交趾海岸，你们可有……盐场？&rdo;

&ldo;绛兄你亦料到此节？诚然我父亲治下亦有私晒海盐……只是小盐场，并未张扬。

&rdo;

&ldo;如今外头那些降而复叛之人，你可知为何？&rdo;我换了个话题。

&ldo;只是些首鼠两端之流，瞧着何处得利便朝那处奔去。

姑缯善制酒，朝廷行酒榷，姑缯或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