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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杨瓴从后抱住我，双手环过我腰，胡茬扎在我颈间。

他柔声问道：&ldo;你过得可还好？近来那伙游侠可有扰到你？&rdo;我心中一跳，还未答话，房门忽而被推开，竟是泸楠一脸怒气站于门外。

泸楠见到抱着我的杨瓴时愣了一下，随即便道：&ldo;澈娘只管后厨之事，并不陪饮，这位客官请放开她，在下可携数位绝色胡姬陪客官尽兴。

&rdo;泸楠将我拉离杨瓴怀抱，并推我出厢房。

杨瓴目光越过泸楠望向我，眼里闪过一抹极力克制的眷宠与黯然，沉声道：&ldo;胡姬就免了，我这便结账。

&rdo;

杨瓴走后，我理了一遍思绪，拉着泸楠回庄上商议了一番。

当日夜里，一伙游侠又闯至庄上掳去了些牛羊与肉干。

泸楠小舅与众庄丁佯装不敌，那伙游侠便兴高采烈地赶着掠来的牲畜扬长而去。

他们行至一山坳处，被埋伏在半山的泸楠与我带着庄丁截住击杀，只留下了三两活口。

泸楠率庄丁们穿上死去游侠的衣衫，并迫使那几个活口带路往游侠的老巢而去。

到得那游侠的老巢，竟也是个小有规模的寨子，彼时夜色正浓，虽有火把却仍是视物不清。

泸楠身着游侠的衣物，寨中人便不疑有他，将泸楠一行放入寨内。

泸楠遂长驱直入，杀进主营，再点火为号，我与其余候在寨外的庄丁便一道杀入寨内。

我擎着火把在寨中四处查看，泸楠走过来向我道：&ldo;真不出你所料，人已经寻到了，你去看看罢！

&rdo;

寨中游侠已被捆住拖走，我走至角落处，心内有丝丝绕绕的酸胀与苦楚凝滞。

他是以何种身份驻留在此？他又是何居心？这两年我每每想起他，皆是从前欢愉的片断。

然而今日早间见到他后，我脑海中却时时浮出他与冯氏的过往，还有那个顶着询儿名分尚在狱中的孩儿。

冯氏与朱安世之间的勾当，他可有参与？他听命于谁？我从前一直不愿去斟酌的细节，我如今只得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细究。

而我每想一遍，却愈是心寒。

如果他真是因我乃卫太子良娣幼妹而对我施以虚情假意，我那段过往岂不是笑话？我该如何面对女儿？我会不会一时冲动杀了他？

我在角落里见到被绳索捆着的杨瓴，看守他的庄丁道：&ldo;有游侠指认此人曾对掳掠之徒有所协助。

&rdo;我上前蹲下与杨瓴对视，他面色苍白，神情平静问我道：&ldo;你在那杯酒里给我下了甚么？&rdo;

&ldo;你内息暂失，十日内无法运劲。

&rdo;

&ldo;阿凰……&rdo;

已有三年多再没听到旁人如此唤我，我勉力定下心神，解开杨瓴身上绳索，对庄丁道：&ldo;此人已无反抗之力，不需你们看守了。

我将此人带回庄上，你们自去罢。

&rdo;

杨瓴被我锁于庄上一处僻静房舍中整一日。

一日后我进屋瞧他，只见他身旁吃食未动分毫，仍是面无血色斜坐于席上。

我上前道：&ldo;你从前说的话，有许多我都无法甄别真伪，只那句你常于野外不能按时果腹倒应是真的。

&rdo;

&ldo;阿凰……我不曾骗过你……&rdo;杨瓴嗓音嘶哑，话未说完便干咳起来。

我舀出一盌水递过去，道：&ldo;我现下要杀你折磨你易如反掌，不必再于吃食里下毒了。

&rdo;杨瓴接过茶盌，自嘲道：&ldo;你递过来的，即使明知是□□，我都只能饮下。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