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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因为短短两三个月内，它已由娃娃狗变成小姑娘狗。

&ldo;威虎山&rdo;上堆藏着木树等东西，养一头猛狗名&ldo;老虎&rdo;；还有一头灰狗也不弱。

它们对小趋都有爱慕之意。

小趋还小，本能地怕它们。

它每次来菜园陪我，归途就需我呵护，喝退那两只大狗。

我们得沿河走好一段路。

我走在高高的堤岸上，小趋乖觉地沿河在坡上走，可以藏身。

过了桥走到河对岸，小趋才得安宁。

幸亏我认识那两条大狗‐‐我蓄意结识了它们。

有一次我晚饭吃得太慢了，锁上窝棚，天色已完全昏黑。

我刚走上西边的大道，忽听得&ldo;呜‐‐wuwuwuwu……&rdo;，只见面前一对发亮的眼睛，接着看见一只大黑狗，拱着腰，仰脸狰狞地对着我。

它就是&ldo;老虎&rdo;，学部干校最猛的狗。

我住在老乡家的时候，晚上回村，有时迷失了惯走的路，脚下偶一趔趄，村里的狗立即汪汪乱叫，四方窜来；就得站住脚，学着老乡的声调喝一声&ldo;狗！

&rdo;‐‐据说村里的狗没有各别的名字‐‐它们会慢慢退去。

&ldo;老虎&rdo;不叫一声直蹿前来，确也吓了我一跳。

但我出于习惯，站定了喝一声&ldo;老虎！

&rdo;它居然没扑上来，只&ldo;wuwuwuwu

……&rdo;低吼着在我脚边嗅个不了，然后才慢慢退走。

以后我买饭碰到&ldo;老虎&rdo;，总叫它一声，给点儿东西吃。

灰狗找忘了它的名字，它和&ldo;老虎&rdo;是同伙。

我见了它们总招呼，并牢记着从小听到的教导：对狗不能

矮了气势。

我大约没让它们看透我多么软弱可欺。

矮了气势。

我大约没让它们看透我多么软弱可欺。

第一班是十点到十二点，末一班是早上四点到六点；这两班都是照顾老弱的，因为迟睡或早起，比打断了睡眠半夜起床好受些。

各班都二人同巡，只第一班单独一人，据说这段时间比较安全，偷窃最频繁是在凌晨三四点左右。

单独一人巡夜，大家不甚踊跃。

我愿意晚睡，贪图这一班，也没人和我争。

我披上又长又大的公家皮大衣，带个手电，十点熄灯以后，在宿舍四周巡行。

巡行的范围很广：从北边的大道绕到干校放映电影的广场，沿着新菜园和猪圈再绕回来。

熄灯十多分钟以后，四周就寂无人声。

一个人在黑地里打转，时间过得很慢很慢。

可是我商时不止一人，小趋常会&ldo;呜呜&rdo;两声，蹿到我脚边来陪我巡行几周。

小趋陪我巡夜，每使我记起清华&ldo;三反&rdo;时每晚接我回家的小猫&ldo;花花儿&rdo;。

我本来是个胆小鬼；不问有鬼无鬼，反正就是怕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