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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平心而论，这是一篇根本不达到林纾实际水平的即兴之作，狂怒下露骨的仇恨和诅咒，反而让自己落在了下风。

该文发布后正中新派人物下怀，胡适说：&ldo;这种话很可以把当时的卫道先生们的心理和盘托出。

&rdo;

林纾和新文化阵营作战的另一篇小说为《妖梦》，写一名叫郑思康的陕西人（即思念东汉经学家郑玄康成之意），梦见一个大胡子的人邀他游阴曹地府，&ldo;并告诉阴曹大有异事&rdo;，&ldo;凡不逞之徒，生而可恶，死亦不改，仍聚党徒，张其顽焰&rdo;。

他们来到一城市，见一所白话学堂，门前大书一联云：

白话通神，红楼梦、水浒，真不可思议；

古文讨厌，欧阳修、韩愈，是甚么东西。

校中有三个&ldo;鬼中之杰出者&rdo;：校长元绪，明显影射蔡元培；教务长田恒，影射陈独秀；副教务长秦二世，则是指胡适。

其人进入学堂，看见门头上大书&ldo;毙孔堂&rdo;，也有一联：

禽兽真自由，要这伦常何用；

仁义太坏事，须从根本打消。

此文对&ldo;鬼中三杰&rdo;咒骂得比《荆生》更粗鲁，说&ldo;田桓二目如猫头鹰，长喙如狗；秦二世似欧西之种，深目而高鼻&rdo;，极尽丑化之能事。

文末旋即请出能啖食月亮的&ldo;罗跟罗阿修罗王&rdo;直扑白学堂，&ldo;攫人而食，食已大下，积粪如邱，臭不可近&rdo;。

林纾在小说之首说：&ldo;夫吉莫吉于人人皆知伦常，凶莫凶于士大夫甘为禽兽。

此《妖梦》之所以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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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已经可以心平气和地看待这件当时引起轰动的文化旧事。

看得出，林纾的确是被气疯了，笔下文字除了泄愤毫无可观。

他竭力维护的是&ldo;伦常&rdo;，如果像开始一样，举例说他翻译了那么多西方小说，也从未在洋书中看见有哪个外国人反对仁义礼智信，就会让以西方文化为资源的新派人物不好辩驳；像如今这样恶毒咒骂，反而苍白无力，只让自己出了洋相。

这两篇小说是林纾通过当时的北大学生、自己早年在五城中学堂任教时的学生张厚载在上海发表的。

因攻击、丑化的是北大校长、教务长和教授，发表后在北大立即激起公愤。

张厚载距毕业只有几个月，但舆论哗然中，被北大以&ldo;在沪通讯，损坏校誉&rdo;之名开除了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