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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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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不会英语，还要跟一个外国人交代这么多话，想着就犯难，因此没怎么留神顾舒窈的话，倒是诧异地看了一眼她，问道：&ldo;你居然也看得懂上面的外国字?&rdo;

&ldo;我上过将近一个月的教会学校。

&rdo;之前去学校的好处便是她以后都能这样应付一些事。

她刚说完，殷鹤成便过来了，和她一起跟顾勤山夫妇告了别，然后搂着她回洋楼。

她的肢体僵硬，有些抗拒，可他似乎并不在意。

顾舒窈记得，殷鹤成从前是不喜欢跟她那个兄长打交道的，如今竟愿意去帮他?

顾舒窈发现他们那次接触之后，殷鹤成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晚餐的时候神色如常地帮她夹了几回菜。

不过顾舒窈没有胃口，味同嚼蜡。

吃完晚饭后，她主动去找了殷鹤闻，给他弹了一晚上的钢琴，直到六姨太都忍不住上楼来敲门：&ldo;鹤闻啊，娘也不用你太用功，这么辛苦娘也怕你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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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鹤闻那时正坐在地上看连环画，听到六姨太这句话，连忙应了声&ldo;好&rdo;，说完后却笑得肚子都疼了，又得忍着不敢出声。

顾舒窈平时还挺喜欢和殷鹤闻相处的，至少他不用她劳心劳力去应付。

若是换作往常，她看着殷鹤闻这滑稽的样子，或许会跟着笑一笑，可现在她脸上一丝笑意也无，连殷鹤闻都觉得意外。

她怎么笑得出来?

她弹琴的时候，殷鹤成正在隔壁自己的卧室，他听了一晚上钢琴声，略微皱了下眉。

他是通乐理的，虽然只是简单的练习曲，但无论是和旋节拍，还是力度的把控，都不像是殷鹤闻能弹出来的。

只是除了他，还能有谁呢?不过一个念头，他也没多想。

顾舒窈回卧室的时候，殷鹤成还没睡，正在靠坐在床上看书，看的还是上次那本军事书。

他听到门锁响的声音，抬头看了她一眼，再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又接着看书去了。

顾舒窈也没理他，直接去了洗漱间。

顾舒窈扭开洗脸池的水龙头，让水哗啦啦地流，装成她在洗漱。

而实际上她靠在台边，一动也不动。

顾舒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张依旧陌生的脸上一点生气都没有，而更刺眼的则是她的脖子上，还有他给她留下的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