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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香香心里想着,谁说这小子不会说话,她什么道理都明白,上中学时的哲学老师说过,&ldo;不要看不起农民,那些普普通通的人,都有着精彩人生的一面。
每一块平凡的墓碑下面,都埋葬着一部生动的故事。
&rdo;至理名言呀!王香香抬起了头,她第一次仔细的端详了这个不起眼的男人,小头小脸却棱角分明,眉毛挺黑形成了一条直线,两眉连接在了一起。
听人说长这种眉毛的人心眼小,认死理。
王香香看着突然地觉着于金子的眉宇之间还散发出一种与身材极不相符的气息,一种霸气的流露。
怪了,他的身上男子汉的味道渐渐地浓厚起来。
王香香对于金子的了解已经有了八成,她还想试探试探他的心胸。
&ldo;金子哥!&rdo;王香香终于说话了。
&ldo;你经常去公社拉货,难道就没有听到一些关于我的风言风语吗?如果是真的,你是什么态度?&rdo;
于金子没有想到面前曾受范天宝欺凌过的女人突然如此豪爽,坦荡和大方。
&ldo;俺听说过,俺不信。
就算是真的有那么回事,俺还是不信!俺信现在的王香香。
甭看俺个头小,胆量却冲破天,从今往后谁也甭想再欺负你!&rdo;
好让王香香感动,于金子虽然没有伟岸的身躯,可他仍旧是一个能让漂泊的小船停靠的码头,能让小船躲避风雨。
&ldo;金子哥,今天算是俺对你有了一些了解,这样吧,俺回去再和哥嫂合计一下,到时候给于家白家一个信。
&rdo;
俩人从一根没有了树皮光滑如镜的圆木上站了起来,他们回头张望了身后蒿草丛生的知青点的院落,没有玻璃的一栋红砖房。
王香香心里想,生活从每一天都要有一个新的,无论昨天的败落和兴盛,荣誉也好,名声也好永远是昨天。
她仿佛一下子找回来了生活的勇气。
于金子没有那么浪漫,只觉得三十年来第一次有了一种幸福的感觉,完全属于个人的那种幸福感。
山野向后移动,那移动起伏不定。
这才几天的光景,西北风抄着枯黄的地皮,将树叶抽打到山谷之中,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在风中摇晃着,颤栗着,发出凄惨的嘶鸣,它们企盼着大雪的降临,以抵抗冬季的无情。
范天宝坐在汽车里一路上闭目思索,偶尔汽车的颠簸让他睁开眼睛望一望窗外略带凄凉的景色。
他的心境和窗外枯燥的天气一样,需要一场时令的大雪,抚慰一下仕途上的创伤。
范天宝这边他已完全放心了,王香香嫁给于金子好哇,于毛子是他的弟弟,又怎能把俺和王香香的那桩见不得人的桃色新闻传播出去?这件事已变成了他们于家的家丑,他们遮盖还怕遮盖不严实,万一露出了风声,不也是自己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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