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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3页）

他翻过一页，书页里滑出一张有点泛黄的纸，上面用彩铅临摹了一幅心脏图谱。

&ldo;这是你画的？&rdo;萧进惊叹，&ldo;没想到你还会画画，画得真漂亮。

&rdo;

&ldo;看多了不怕吃不下饭？&rdo;

&ldo;医学与艺术的完美结合。

你会害怕吗，以前学医的时候。

&rdo;

丁穆炎收拾干净桌上的杂物，将餐盒一个个摆开，回忆童年颇有些无可奈何：&ldo;大概在我三四岁的时候，我爸送我一个礼物，是一个空的塑料人体和一堆内脏模型，可以把内脏塞进躯壳拼成一个完整的人体，我爸告诉我这是搭积木，我信了。

后来在幼儿园里，小朋友说我们一起搭积木吧，我说好啊，然后被一堆方方正正的木块弄糊涂了。

&rdo;

想到小娃娃丁穆炎如此好骗，萧进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ldo;那解剖尸体呢？是不是还得搬尸体什么的？&rdo;

&ldo;我读书的时候跳了好几级，上大学的时候比同学小好多岁，搬运大体老师的活没轮上我干。

&rdo;

萧进几乎能想象小小的丁穆炎挤在人群中，一双好奇的眼睛睁得圆圆的。

&ldo;你真的不怕？&rdo;

&ldo;死人有什么好怕的，他不会动也不会说话，只会很乖地躺着，不论你对他做什么，他都不能反抗，如果死者有意识，应该是死人害怕活人才对。

&rdo;

萧进第一次听见有人用&ldo;乖&rdo;来形容尸体，但又似乎很有道理。

&ldo;活人才可怕。

&rdo;丁穆炎正色道，&ldo;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言，也不知道他从背后掏出的是刀子还是鲜花。

与活人打交道比与死人打交道麻烦多了。

&rdo;

萧进总觉他这话意有所指，又忍不住为他的言论拍案叫绝：&ldo;丁医生总能让我耳目一新。

&rdo;

&ldo;吃饭吧，你不饿吗？&rdo;

丁穆炎买了一些家常炒菜，一些烤串和几罐啤酒。

&ldo;我以为你们做医生的不会吃这种不健康的食物。

&rdo;萧进先打开一罐喝了一口，又拿起一根烤串咬了一块，&ldo;嗯！

味道不错！

&rdo;

&ldo;那我应该吃什么？天天养身粥，顿顿维生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