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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胡乱思索之时,那&ldo;鸳&rdo;字也已写毕,听听耳边那声音低沉,弄得自己耳朵痒痒的,想躲偏又躲不得:&ldo;你这名字何人起的?&rdo;半点不像个正经女儿家的名儿,反倒像是个丫头的名字。
&ldo;……应是……父亲吧,母亲未曾对我说过。
&rdo;好在这正主儿的父母双双离世,不然,鸳儿还怕两下对峙呢。
王爷点了点头,依旧抓着她手,又写了&ldo;严王府&rdo;三字,手微顿,随即,又书上&ldo;阎王府&rdo;三字。
鸳儿一愣,诧异抬头,这&ldo;阎王府&rdo;乃是民间传歪了的,这严王怎的知晓?既知道了,又怎会不忌讳?
见鸳儿转头,王爷方才松了手,冷笑一声:&ldo;若非这称号实是忌讳,本王倒想上书向当今讨下这封号呢。
&rdo;说着,身上又带出那股子久经沙场的气势,鸳儿缩了缩身子,哪敢接半句话?
自打红玉离了后,这府中除了鸳儿自己便难见到旁的女子,便是有,也不过是些婆子媳妇之流,皆不能上前伺候爷的,平素更是连面儿都不打。
一晃,过去一月有余,每日里除了伺候王爷,便是做做针线上的活计,平素里,若是王爷有了兴致,仍会带着她去书房,让鸳儿写字。
可这有一日没一日的,字哪里就练得出来了?
可偏偏的,每次写完那难得看得要命的字后,这位爷反倒是心情大好,似他偏就爱看鸳儿写出那难看的字一般。
这日,方收拾罢午饭,忽有人来报,京中有圣旨到!
王爷缓缓起身沐浴更衣,换上朝服方才出了院中,到前面去接圣旨。
鸳儿心中忐忑,坐在榻上抱着那衣裳,一时间思绪纷乱,不知会出何事端。
那衣杉抱在怀里半晌,竟半针未fèng过。
约莫两个时辰,才听得院里有动静,放下衣物起身出去,正瞧见王爷一手拿着个黄卷轴,一手去摘帽子,进得正房将那圣旨向桌上一丢,便向里间走来。
天气尚热,穿得这般厚重便是王爷也有些吃不消,进了门,鸳儿忙解着带子,心中疑惑,不知那圣旨上写得什么。
可见王爷脸上瞧不出喜怒,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坏消息。
忽的想起,这王府中直到如今还没有正妃……
忙晃了晃头,鸳儿抱着衣裳搭到了屏风上面,又去解里面那一层层的衣裳。
&ldo;你在宫中住过阵子,见过圣上吧。
&rdo;
忽听王爷开口问话,鸳儿点头道:&ldo;见过……&rdo;
&ldo;圣上驾崩,太子已然继位了。
&rdo;
鸳儿一愣,诧异抬头又瞧了王爷一眼,见他脸上仍是淡淡,才又低下头来,脑中不禁闪过那个眼小鼻大、挺着个肚腩的猥琐男人,同九个与赤裸无异的美貌幼女滚在地上的不堪场面,忙摇了摇头,将之晃出。
皇帝驾崩,原本是件举国悲恸之事,可新皇继位,又是举国相庆之事。
旁处鸳儿不知,可这严王府中便似从未听过这些似的,与此前全然无异,平静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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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坐在椅上,抬眼瞧了瞧立在一边研墨的鸳儿,又翻回头去重新瞧了一遍信中书写之事,想了想,方开口问道:&ldo;你可知你父母去世之后,家中情景如何?&rdo;
鸳儿手中一顿,摇头道:&ldo;在宫中时只听说两个弟弟被族里接过去照顾,旁的,便不知了。
&rdo;
&ldo;你那两个弟弟皆非嫡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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