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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ldo;我在这儿，亲爱的。

&rdo;吉姆说道，一脸温柔的微笑。

她也开始微笑起来，这一刻，吉姆似乎看到自己所希望的事情如同计划好的一样，一件一件地发生了，但她脸上的笑容变成了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她闭上双眼，把头扭向了一旁。

&ldo;我不管你做了什么，&rdo;她喃喃道，&ldo;我都希望你没有做。

&rdo;

这一刻他几乎无法呼吸，但他竭力保持住了冷静的语气。

&ldo;你不了解情况，&rdo;他说道，&ldo;交给他们吧，让他们好好干。

有些事情你不用介意。

&rdo;

&ldo;不介意?&rdo;她的头猛地转了回来，死死地盯着他。

她的嘴唇扭曲着，说话的音量也一下子高了起来。

身旁那些忙着分析数据的医生似乎都被吓了一跳，从统计数据中回过神，把目光从跳动着的数字中转到了病人的身上。

&ldo;你怎么能这样说?吉姆，我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我都记得。

数十亿人丧命……那都是因为我!&rdo;

&ldo;那不是因为你，&rdo;吉姆以不容争辩的口吻说道，&ldo;那是刀锋女王的罪行。

是异虫让你变成了那个恶魔。

现在你已经变回了莎拉，现在我们又在一起了，所以，你现在安心休养就好，宝贝儿。

&rdo;

他抓住了她摸向自己头发的手，阻止她摸到自己头上蔓生的那一丛古怪的触须。

除此之外，她的一切都是个不折不扣的人类，与他记忆中的那个女人毫无二致，除了那个……此时他的动作缓慢而轻柔，两人的手指交缠着，一动不动。

他慢慢地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把她头顶那些荆条一般的触须抚顺。

在接触的一瞬间，他停了一下，好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然后，他惊奇地发现，这些触须摸起来是温暖的，像人类的皮肤‐‐就像是莎拉的皮肤一样。

就在这时，他意识深处的一些不确定的情绪消失了‐‐那些对自己是否依然爱她的不确定;那些被他压抑在灵魂深处，甚至到这一刻才被他自己所意识的不确定，都统统消失了，就像是从一场噩梦中醒了过来。

这没有让她放松下来。

她扭动着自己的脑袋，试图躲开他的手。

吉姆注意到了她的动作，把手抽了回来。

&ldo;那其实没有区别。

无论是莎拉&iddot;凯瑞甘，还是刀锋女王……&rdo;她喃喃道，&ldo;可能你永远也不会懂。

我一直都在破坏着各种东西。

我接触的一切、我所在乎的一切……那就是它们选择我的原因，吉姆，因为我就是破坏一切的人……&rdo;

说完，她闭上了双眼，再次失去了意识。

吉姆跌坐回椅子里，试图搞清楚她刚刚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多少是她真正想说的，又有多少是因为她内心的痛苦而说出来的?尽管他刚刚对莎拉说了许多不用担心的话，尽管他也一直在向自己强调她是无辜的，但此时，他无法阻止自己的想象，想象那个让亿万生灵涂炭的刀锋女王，她的恶行中有多少其实是莎拉&iddot;凯瑞甘自己决定做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