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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我，便是你啊……可却不是被各种情感伦理制约的你，我蔑视伦理，蔑视规则，唯独看重你……&rdo;她坐在顾陶身边，&ldo;我所说的，不过是被你深深压制的想法……你不敢相信，是因为你害怕，害怕自己所守护的，竟是如此不堪的事实……&rdo;

&ldo;求求你……别说了……&rdo;顾陶捂住耳朵，将头埋进腿里，她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可她不想听，不敢听。

那女子抓住她的手，抵住她的头，强迫她听着，&ldo;你心中明明有满腔的怨恨，为何却仍是不愿意伤了旁人?我告诉你，你既然唤了我出来，我便不会轻易回去，这世道于你如此无情，他们于你如此无义，凭甚么要你一个人，承担所有不堪与痛苦?你要守护的，一直在算计你，背叛你，伤害你!就算卑微，就算疯狂，就算不为尔等所爱，那，又如何?&rdo;

&ldo;如果连最后的谎言也要被戳破，那我来到这世上，不是没有意义吗?没有人爱，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会记得……&rdo;顾陶不住地摇头。

&ldo;那些人，并不值得你付出所有去守护。

你拼尽全力换来的世道，便是这样一副乱象吗?血流漂橹，至亲失散，背叛和杀戮，龌龊和算计……&rdo;

&ldo;不……阿娘一定不会喜欢这样的世道……&rdo;

&ldo;你的父亲，心中只有他的妻子，你的哥哥，也有了中意之人，且自始至终记挂的，也只有他的阿娘。

你们并非亲生兄妹，本就不会血浓于水。

那凌晔，如此绝情，你却连伤他的念头都不敢有。

你守护人间，可谁‐‐来守护你?&rdo;

顾陶看着她，身后是灿烂的星河，永远如此绚烂，不曾因任何人而改变景象，她垂下眸子，&ldo;我也许并不值得被守护……&rdo;

&ldo;不，这世上最应该被珍惜、被守护的人，应该是你，只能是你!那些个人，利用着你的善良和软弱，用最龌龊的手段攻击着你，你何不就此弃了他们?让停留在原点的人继续停留在原点，让堕落的人继续堕落，让龌龊的人继续肮脏，他们本就如此，人类，诸神，妖魔，不过是这世间的偶然，永恒并非绝对，我会用有限的生命，来守护你的永恒。

&rdo;

&ldo;永恒……吗?&rdo;顾陶觉得&ldo;永恒&rdo;似乎是遥不可及的。

这个词，她已经许久不敢想起和期许了。

&ldo;我与你本为一体，我生则你生，我会用尽所有的生命和力气，不放过任何一个伤你至此的人，还会给你一个全新的三界气象。

&rdo;

&ldo;你，要守护我?&rdo;顾陶看着她，眼里是星河般璀璨的光芒。

&ldo;永远?&rdo;

&ldo;我会永远，永远‐‐守护顾陶，只做她的仆人，直到生命化为尘土。

&rdo;那女子与她十指合拢，互抵额头。

顾陶从未觉得如此安心，&ldo;我累了，想沉睡在此，剩下的，便交给你了。

&rdo;那女子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她胸口处的梅花印记黯淡了一会，转而又变为更加鲜艳的红色。

美好的记忆被一吻封缄，只剩下背叛与血腥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