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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ldo;……&rdo;她唇畔衔着一抹不咸不淡的笑，声音淡漠疏离，&ldo;你也不用紧着谢本宫，本宫虽为你出了主意，到底也是你自己争气，皇子满月那晚你做得很好，天时地利人和，也是你的好运气。

&rdo;

&ldo;臣妾哪里有什么好运气，全都是托娘娘的福罢了。

&rdo;韩宓贞的眼帘垂得低低的，低声道。

客套了这许多话，南泱有些不耐了，接过明溪奉上的茶盏便抿了一口，镶嵌着朱玉的护甲随着小指翘起个漂亮的弧度，典雅而高贵，不再同她绕弯子，沉声道，&ldo;婕妤同本宫是姐妹的情谊，在本宫跟前儿不消拘谨，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rdo;

韩宓贞一滞，思量了半晌方抬起头，朝南泱望去，张口欲言，却又瞄了眼她身旁的明溪，似乎有些迟疑的模样。

南泱心头瞬时了然，便慢慢悠悠地放下茶盏，&ldo;明溪是本宫的心腹，婕妤不必有什么忌讳。

&rdo;

她这才微微颔首，双眸直直地望着南泱，里头似是有某种乞求，&ldo;娘娘，帝姬仙去也有数月了，臣妾冒昧一问……若要查出害了帝姬落水的贼人，娘娘心中可有何打算么？&rdo;

闻言，南泱却是微微蹙眉，这桩事她也曾思量过多时，那日帝姬落水溺毙，万姓皇帝一怒之下杀了她身旁的所有伺候的宫人，事情又过了这么久，如今再想去查更是难上加难。

可她既然答应了韩宓贞，自然没有放任不管的道理，思量半晌，她微微凝眉，朝身旁的明溪望了一眼，道，&ldo;你有什么法子么？&rdo;

明溪一双柳眉深深蹙起，却是摇头，&ldo;那日帝姬落水，皇上下旨凌迟所有伺候帝姬的宫人，照理说那般的重刑，便是死人嘴里也能吐出东西来，可却仍旧什么也没问出来，如今帝姬已仙逝数月，再要追究只怕更不好办。

&rdo;

闻说此言，韩宓贞心头便凉了半截，心头一酸便禁不住低泣起来，拿着绢帕捂脸，抽泣着哭道，&ldo;我可怜的孩子，你走得太冤了，我的灵越……&rdo;

如兰心头不忍，眼圈儿也跟着红了，上前便轻抚上她孱弱的肩，劝慰道，&ldo;娘娘，您节哀吧，否则帝姬在天之灵难安啊……&rdo;

&ldo;哪里有什么在天之灵！

&rdo;韩宓贞的情绪蓦地激动起来，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听起来凄厉而悲怆，掩面泣道，&ldo;三岁的孩子夭折，是上不得天也入不得地的，只能做个孤苦的小鬼儿，游荡于世间罢了……&rdo;

孤苦的小鬼儿？

南泱脑中有一道灵光蓦地闪过‐‐古时之人极敬鬼神，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辙呢？当即心下一喜，她忽地抬眸望向明溪，眼中有晶亮的光彩，

&ldo;办法有了！

&rdo;

此言一出，韩宓贞的哭声便是一滞，隔着朦胧的泪颜去望她，抽泣着问，&ldo;娘娘您有主意了？&rdo;

南泱朝她看了一眼，沉声道，&ldo;在宫里能对帝姬下毒手的也只有那些个女人，做贼之人无不心虚，遑论女人胆子更小，帝姬之死蹊跷，化为索命厉鬼冤魂也不是没可能的。

&rdo;

明溪定定地瞧着她，蹙眉道，&ldo;娘娘，可帝姬并未化为索命的厉鬼……&rdo;

&ldo;这个再好办不过。

&rdo;她的眸子微微眯起，声音略微低沉，吐出的每个字眼去格外清晰有力，&ldo;没有鬼，咱们便造出些鬼来便是。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