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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rdo;他把安静汗湿的手紧紧抓在手里，&ldo;妈，我们平时学习很紧张，请你不要再单独找她。

&rdo;

吕玲没有起身，她看着吴狄牵着那女孩的手决然地离开，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十七年前，自己牵着吴创的手拼命的跑离身后那个愤怒的妇女，空着的那只手上，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户口本。

安静心里并不好受，她知道吕玲的每句话都是对的，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将来，吴狄付出的代价确实太大。

她把吴狄的志愿表拿了过来，手指在上面轻轻拂过，&ldo;吴狄，咱们改了吧。

&rdo;

&ldo;钢笔写的，改不了。

&rdo;吴狄闷闷地说。

&ldo;何老师那里还有空白的。

&rdo;安静小心地说，她能感觉到他的心情不太好。

&ldo;安静！

&rdo;安静不记得吴狄有这么大声地吼过自己，她觉得自己的心疼得蜷成了一团，为着面前这个男孩。

她伸出手温柔地抓住他，&ldo;我们在哪里都不要紧，我们能打电话，能写信，我们每年还有寒暑假，大学四年，很快的。

&rdo;

&ldo;你就那么自信？你不怕我遇见更好的女孩儿？&rdo;吴狄转过头，狠狠地盯着安静的眼睛。

&ldo;我有你的高中，已经很满足了&rdo;，安静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ldo;你的大学如果有别的可能，那也是我命中注定罢了。

&rdo;

&ldo;命中注定？除了生死是注定的，中间的每一步都是我们自己选的。

我很清楚我现在的选择，你和我的前途，是可以有交集的。

&rdo;吴狄抬起手指，拭去了安静脸上那滴擅离职守的眼泪，&ldo;9月，我要在c大看见你。

&rdo;

就这样，安静如同个无力的破布娃娃般跟在吴狄身后交了志愿表，她看见何老头眼里藏不住的惊讶与失望。

躺在办公桌上那两份志愿表，黑黑的字，每一个都如同一把刀带着甜蜜扎进自己的心里，终于还是拖累了他。

他们这样的年龄，抱着自己最开始那一份感情就再舍不得撒手，至于前程，不是没有想，而是想得太简单。

他们放下了自己的青春和前程作为筹码，为着莫测的未来赌那一份幸福。

何老头儿看着吴狄和安静一起离开的背影，像极了桌上那两张相依为命的志愿表，他用手扶了扶自己的老光眼镜，深深叹了口气，冲动也罢，勇敢也罢，也就是这样的年纪，也只有这样的年纪。

&ldo;你不劝劝？&rdo;石老师拿起志愿表看了看，&ldo;我看着都可惜。

&rdo;

&ldo;吴狄是能劝的？&rdo;何老头儿眼睛都没抬，&ldo;你来给石宇交志愿表？&rdo;

&ldo;呃，唉，&rdo;石老师忽然不自在起来，&ldo;就是为这事儿来的。

&rdo;

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在夜里捂着悲伤，有人在阳光下晾晒幸福。

操场边有两个孩子正一脸欢喜地瞧着彼此的志愿表，抑制不住心里的欢乐，邓怡咯咯地笑出声来，&ldo;那么，我们首都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