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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他再次从门眼里窥探，瞧见她手上提着东西，正在反锁家门。

他几乎不受控地扭开了门把手，把门晾开一条缝：&ldo;这么晚了，你上哪儿去？&rdo;

&ldo;医院。

&rdo;她没看他，检查完门已经锁好之后，径直走向电梯口。

郑洋急忙回身从鞋柜上取了钥匙，换了双球鞋，带上门跟出来。

&ldo;谁病了吗？我送你吧。

&rdo;

&ldo;不用了。

&rdo;

&ldo;打车不安全。

我都出来了，你就别跟我置气了。

&rdo;

&ldo;我没有。

&rdo;她说。

郑洋伸手去拿她手上的塑料袋，简涵先是一惊，之后也没再开口。

&ldo;你还没告诉我谁病了。

&rdo;

&ldo;我爸。

&rdo;她声音沉沉的。

&ldo;那天不还好好的吗？&rdo;

&ldo;大年初四晚上，喝酒喝多了，脑溢血。

&rdo;

&ldo;现在怎么样了？&rdo;

&ldo;好多了，人也没大碍。

医生让留院观察，问题不大的话下周出院。

&rdo;

&ldo;你怎么不告诉我？&rdo;

她看着他。

电梯停下，门缓缓打开。

&ldo;告诉你才奇怪吧。

&rdo;她说完，走了出去。

&ldo;你跟阿姨换着在医院陪叔叔？&rdo;

&ldo;也说不上换着。

&rdo;简涵打开车窗：&ldo;基本上都是我妈。

我每天下班之后去守四五个小时，这段时间我妈可以回家躺床上睡觉。

&rdo;

&ldo;你一直没回公寓来，是因为离医院太远吗？&rdo;

&ldo;嗯，医院到我们家骑车只用十几分钟，回这边得将近一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