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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rdo;萧邦把交叉着的双手放在膝盖上，试探地问：&ldo;孟总，你看，公司这边能给我派点什么活？&rdo;

&ldo;别忙嘛！

晚上我为老战友接风。

来到大港，就到了家，你可别客气哟！

&rdo;孟中华叼上了根雪茄，划了一根足有四寸长的火柴，叭嗒了一口。

一个穿职业套裙的妙龄女孩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摆着各种饮料，微笑着送到萧邦面前，轻轻地说：&ldo;先生，请。

&rdo;

萧邦随手取了一杯纯净水。

女孩轻轻地退出房间。

接下来是双方的沉默。

孟中华转动着两只浑浊的肉包子眼，很仔细地再次打量着萧邦。

这个当年的老排长，还是那样的瘦。

不同的是，当年的板寸头如今变成了一蓬衰草，且有不少白发夹杂其间。

那张仍然瘦削的脸似乎因为营养不良而变得苍白，细密的皱纹像被强烈震荡后的玻璃裂痕一样从眼角向脸部延伸。

那双眼睛依然黑亮，但显得更加忧郁了。

稍微有点社会经验的人都会做出这样的判断：这是个让生活挫败过的男人。

而萧邦眼里的这个退伍老兵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头发像高尔夫球场上的进口草坪一样，不仅油亮，而且被精心修剪过；当兵时的那张娃娃脸如今像在白面馒头上均匀地涂了一层奶油；他的脖子已特征不明，连接头部和身体的那部分全是肉，中间的那条细缝像被麻线勒出来的；那双牛眼仍然很大，不过一片浑浊，浑浊得无法让人从中读出任何秘密。

不过从他考究的着装可以判断，这是一个成功的男人。

虽然，很难让人相信他只有36岁。

&ldo;你真是投奔我而来？&rdo;孟中华捻灭雪茄，突然问。

&ldo;是。

&rdo;萧邦说，&ldo;老战友，直说了吧，我脱军装后，找不到工作，做生意又赔了，老婆和我离婚了，远在农村的老母亲需要照顾，女儿上学我得负担三分之二的费用，我需要钱！

&rdo;

&ldo;那，为什么是来找我？你的战友中，干得大的有的是啊。

&rdo;孟中华偏着头，问。

萧邦叹了口气，说：&ldo;我脱军装后，才发现这个社会是那么残酷，几乎没有我容身之地。

我败得很惨，但我不甘心，因为我知道，还有最后一个机会等着我，那就是找到你。

我相信，你会帮助我，也只有你，才能使我有变得有价值！

&rdo;

萧邦动了感情。

孟中华突然从巨大的老板台后绕出来，紧紧地握住了萧邦的手，动情地说：&ldo;老排，你见外了。

我有今天，全是当年你的栽培！

你这样的英才，请都请不到啊！

&rdo;他掏出一盒中华烟，塞给了萧邦，搬了把小椅子坐下来，摆出一幅促膝谈心的样子。

萧邦也点了根烟，连声道谢。

二人又聊了聊当年在部队的往事，孟中华突然说：&ldo;老排，我知道当年在刑侦大队，你是侦察专家。

但地方的情况更复杂，今天考考你。

请你随便说说刚才进来倒水的那个服务员吧？&rdo;